二夫人還以為他並不知道這事,也在氣惱沈云溪不孝,又說:“世子妃掌家理事卻不好好打理內院的事,偏偏一天幾趟的跑出府去,也不知做什麼去了,女子應守的本分她一點都沒守。”
雲沁剛要說話,就聽雲錚冷聲道:“二嬸,今兒是給父王送行,給沁兒接風的宴席,你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提這些事合適麼?”
“怎麼不合適了?自打我們回來,就沒見她來給老太妃請過幾次安,我們就更別說了,上門說我們是什麼狗,嘴裡不乾不淨的一點大家小姐的規矩都沒有。”
二夫人自那天沈云溪跟她和雲敏爭執後就記恨在了心頭,這些天雖沒有出現,卻時時注意著沈云溪的動向,將王府發生的事都打聽得清清楚楚。
連沈云溪一天出幾次門這種事都跟府裡的下人塞銀子打聽了。
沈云溪按了按雲沁的手,站起來朝英王爺和老太妃行了個禮,之後不急不緩的說:“二嬸這麼說我我可就不認了。”
“我去給母妃侍疾,院子裡的丫環下人偷懶睡覺,連個守夜的都沒有,亂七八糟沒個規矩,院子裡燒水的、看爐子的,生火灑掃的一團亂麻,誰想幹嘛就幹嘛,凡問個什麼一問三不知,全部跟無頭蒼蠅似的亂撞。”
“萬一母妃有個什麼急症被她們這般耽誤了,誰負責得起?與其說我將母妃院子弄得雞飛狗跳,不如說這些下人們偷奸耍滑就想光吃飯領月銀不幹活,實在沒點樣子。”
“我罰了她們也是讓她們責任落實到每個人,能各司其職,好好伺候母妃,至於我最近頻繁出府,呵呵……”
她瞅了一眼溫子臣和雲錚,又冷靜的道:“西川國小王子是朝廷貴賓,如今在漠北逗留,他患有心疾,我這幾天出府不過是去給他針灸看病,緩解他的痛苦,我給他施針時丫環和溫大人還有他的隨從都在場,這是關乎兩國邦交的大事,二嬸說我不守規矩也罷,想來老太妃和父王也不會怪我。”
她聲音不急不緩擲地有聲,光明磊落娓娓道來,英王爺的臉色在她說完後就恢復了最初的莊嚴。
他其實並不認同二夫人說的話,沈云溪侍疾的事他已經知道了,英王妃請他過去說了,他覺得兒媳婦沒有做錯,這些下人故意刁難主子,就是該罰。
而且雲錚也和他說過讓他不要管內院的事,他不懂那些彎彎繞繞的,自然也就不插手,管家權交給了沈云溪,就由得她去處理,有什麼事總有云錚在一旁看著。
對兒子女兒他是十分信任的,不聽誰的話也不會不聽他們的。
二夫人並不知道齊潤來漠北的事,她畢竟是內院婦人,哪裡知道政事,沈云溪這麼一說,倒將她唬住了。
英王爺嘆了口氣道:“今兒宴席上就別說那些話了,和和氣氣的才是正理。”
他不喜歡內院婦人之間互相爭鬥,當年他的母妃和老太妃之間鬥得你死我活,給他留下了嚴重的心理陰影。
所以聽到這些事就覺得煩心,此時二夫人將好好的宴席攪和了,更是心中有氣。
二夫人見英王爺並沒有責問沈云溪,頓時氣鼓鼓的坐了下去,一臉不服氣。
老太妃聽了半天暗嘆這個兒媳婦不爭氣,說話都說不到點子上,被人家三言兩語就懟回來了,有些真是怎麼都教不會。
她清了清嗓子突然出聲道:“我聽說錚兒和錚兒媳婦還沒圓房,這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