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昊天並不知道,他的一些話,其實顛覆的是靈紋這個體系的已有認知,就像其他靈紋師認為靈紋是“天圓地方”,而歐陽昊天給他們的答案是天不是圓的,地也不是方的,是浩瀚到沒辦法輕易可以捉摸透的。
身體也是靈紋,就這一認知,就讓華真深深的陷入了自我思維陷阱中無法自拔,別說其他的了。
“靈紋,可以讓丹藥器物變得有靈性,這不是和動物們一樣嗎,難道靈紋是先輩們從自己的身體中總結出的!”華真不斷想著,歐陽昊天也沒有打斷,安靜地喝著茶。
“人沒了紋路,是不是就沒了靈性,如果把世間萬物都刻畫上契合它們的靈紋,它們是不是也就有靈了,有生命了!”華真喃喃低語。
華真思考了很久,接過歐陽昊天手中的畫卷,將自身的意識和感悟融入畫卷。
歐陽昊天看著華真,平靜的目光中閃過一抹異色。
“對,有時候我會想,靈紋,稍微一出錯,刻畫就失敗了,原來它本身有自己的規律,不容意志忤逆!”
“華真前輩,其實你還是錯了,神通也是靈紋的一種,它就是人的意志創造的,不過也得符合天地法則!”歐陽昊天又說道,然而他不經意間的話,卻使得華真的身體猛然間顫了下,內心生出巨大的波瀾,一時間竟又愣在了那裡。
“神通,也是靈紋的一種?”
華真的身體微微顫抖了起來,看著面前的畫卷,這一刻他發現他對靈紋是那樣的陌生,似乎他執著的是一條邪路。
“靈紋、神通。”華真彷彿抓住了什麼般,又什麼都抓不住的感覺,目光死死的盯著歐陽昊天組合成音律的這副畫卷。
歐陽昊天之前似乎給華真說的話,有點深奧了,他領悟不到,領悟不全,意識又偏頗了,之後歐陽昊天說他又錯了,神通也是靈紋的一種,他似乎隱隱能明白點了什麼,可還是很迷糊。
“如若這是神通,會是哪一種神通。”華真低語說道,整個人彷彿突然間變了,一直安靜的他,此刻卻彷彿變得痴了起來,看著那副畫卷發呆。
靈紋就如此了,神紋更復雜無數倍,歐陽昊天暫時也無法參透,他能印刻神紋,這都是腦空間靈魂力的作用,如果說要刻畫神紋,這是根本做不到的。
華真只要心神沉入這音律靈紋裡面,便會感覺到一股強橫氣勢撲面而來,只要稍微注入能量,這畫卷就會發出聲音。
不過這個時候,歐陽昊天閉上眼眸,調動意念,把心神投入到那音律靈紋裡,頃刻間,那些符號開始改變,組成人形。
“靈紋,變化吧。”歐陽昊天意念一動,那副音律靈紋畫卷彷彿出現了種種變化,似乎化作了一個人,開始練習著一種拳法,一遍又一遍。
歐陽昊天只要掌握一種道,就可以把靈紋刻畫出來,之前他是不知道有靈紋符號的,都是根據自己的心念而行的,華真前輩給他的圖案本就是基礎符號,這些符號組合起來更是輕鬆自如。
這一剎,華真手裡的畫卷又變了樣子,從音律變成了有人打拳,只要稍微注入屬性力,它就會有一種生生不息的力量,彷彿永恆不滅,一次攻擊,彷彿能夠無窮無盡。
心神退出畫卷之中,歐陽昊天見華真依舊處於那種痴痴的狀態,豁然間,他彷彿清醒了過來,盯著歐陽昊天道:“你用這靈紋中的力量對我攻擊,快。”
華真的狀態讓歐陽昊天有些吃驚,這幅靈紋畫卷對他而言一定極為重要吧。
想到這他站起身來,隨即調動能量,朝著畫卷而去,突然有一股能量湧出,拳芒朝著前方打出,虛空彷彿連續震盪,拳芒直接落在了華真的身上。
然而歐陽昊天卻感覺,那拳芒擊中了銅牆鐵壁般,根本無法撼動對方,還是兩者的差距太大了。
“拳芒,層疊攻擊?這是靈紋符號帶著能量按某種規律發出的攻擊?”華真的眼中有掙扎之意。
“前輩,靈紋就是一種道,道有千萬種,形態也各不相同,不要誤入歧途,心寬,能容納萬物,才能找到真諦,其實它們的根本作用力是一樣的。”歐陽昊天說道,他有點看不下去了,此刻的華真,好像就是那種只見樹木不見森林的狀態。
“靈紋?神通?世間大道?”華真陷入深深的思索之中,良久,他的身體猛然間朝著旁邊跨出,一劍刺出,前方彷彿有一股怒嘯之意,摧毀一切,劍之颶風撕裂而過,化作可怕旋風,嗤嗤的聲響傳出,前面一根根綠竹被直接撕毀來。
“這是神通,如何把他用靈紋刻畫出來?”華真盯著歐陽昊天道。
歐陽昊天又一次閉上了眼,開始改變靈紋形態,組合的形態就是華真那神通的攻擊形態,不過這種規律還是很難摸索的。
“再施展幾次!”歐陽昊天感受到那股劍意,內心震盪,華真前輩的實力,好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