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初升，東方一片殷紅！寒冬臘月裡北風冰冷而刺骨，即使是升起的太陽也沒有多少暖意。
萬物枯沉，看不到春日的盎盎生機！那駐守陣地河岸的蘆葦早已經變成了枯草。
大刀團的弟兄們臉色並不好看，但他們一樣散發著往日的鐵血之氣，守衛著他們的地盤。
他們的團座郭小五還在昏迷，犧牲的弟兄們在昨晚被掩埋。他們除了為陣亡的弟兄們悲傷，對他們的團座也帶著擔憂。
“要是團座有個三長兩短，老子扒了小鬼子的皮！”陣地上一個老兵咬牙切齒的說道。
“盯著小鬼子，今兒個兒再來，老子們抽他們的冷槍，看還讓他們囂張去。”一箇中尉排長狠狠道，他身邊的弟兄嘴裡都叼著蘆葦杆。
排長的話已經代表了他們的心聲，他們心裡憋屈的慌！早就想找小鬼子撒撒氣。
咔咔咔……
一個個把自己的槍拉上膛線，紛紛翻身躺在戰壕上！表明他們的態度。
“排長說的是，既然都打了！咱們還顧忌個球兒。”排副說道。
“他孃的！”老兵踹了中尉排長屁股一腳，這個老兵是他們的連長。
“連長你踹我幹啥！？”中尉排長不忿道。
“狗日的你以為老子不想，為啥老子是連長你狗日的是個排長！？”連長訓斥道。
“連長！？為，為啥！？”中尉排長問道。
“因為你腦子不夠用！？狗日的咱現在口頭上出出氣就是。現在小鬼子巴不得咱們惹事兒，他們好進攻開戰！你就不想想，要是能打早就打了！上面可沒主動開戰的湧氣。
到時候恐怕為了平息戰端，說不得拿咱團座當了替罪羊！最後咱就是不想跟鬼子打，也被自己人坑死。”連長說過，深深吐出一口氣。
“狗造的！軟蛋。”中尉排長咬牙道，蹲下來掏出一根菸點燃。
指揮部中郭小五緩緩睜開眼睛，醒來第一時間聽到的是電報的嘰嘰聲，然後印入眼簾的是坐在床邊一臉擔憂的林秋霞。
“我睡了多久！？”郭小五問道。
“沒多久，剛剛天亮不久！你終於醒了。”林秋霞的眼眶紅潤，臉上還有未乾的淚痕。
“扶我起來！”郭小五說道，此刻他感覺全身異常的疲憊，然而他的心境已經變了，仿若他內心裡不想說過多的語言。
此時此刻林秋霞有深刻的感受，感覺到自己的男人比之前藏著更多的心思，氣息更加穩重的多。
“團座醒了！？”老根班長笑著走了進來，他一直注意著郭小五的情況。見郭小五醒來，熬了一碗雞蛋湯給端了過來。
郭小五‘嗯’了一聲，自己親手把雞蛋湯給拿過來，放進嘴裡一口一口的喝起來。
此時的郭小五失去了一個團長該有的風度，如同一個地道的農民一樣，喝湯的時候帶著呼嚕聲。
郭小五很快喝完雞蛋湯，這雞蛋湯讓他喝的是酣暢淋漓還出了一頭汗水，身心也舒暢了很多。
此時郭小五才看向指揮部外面，聽到外面弟兄們的訓練聲，一聲聲的吼聲。訓練聲在召喚他的靈魂，讓他那疲憊的身軀開始一點點的恢復了力氣。
郭小五站起身，掏出煙自己點燃！一口一口的抽著，抽的很慢。但這根菸他抽了很久，被他看著彷彿一直抽不完一樣，只燃燒了一半的香菸被他扔在地上，用腳踩滅。
“順子！”郭小五喊了一聲，然而正收拾碗的老根班長一愣，林秋霞也看向了郭小五。
此時他們想提醒郭小五順子已經走了，但他們都沒有開口。
“哎！我忘了。”郭小五嘆息一聲。
從四狗子開始他有了兩個傳令兵，而兩個傳令兵都走了！要說感情，順子和狗子自從他來北平當兵那會兒就跟著他，而如今眼前還活著的算上他不夠一把手。
“李大柱！”郭小五再次喊了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