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牌的黃祥森急匆匆地跑進後院,遠遠地就見黃濤坐在涼亭裡,管家正半蹲在後者的面前,用手中白淨的紗布給他包紮手指。
“是我多慮了。”冒牌黃祥森鬆了口氣,轉頭離開,“如果他兒子真發現了,那他肯定嚇得去找媽媽了;但現在他那副一臉安然的表情,看來他確實不知道。”
遠遠地,黃濤見到冒牌黃祥森轉身離去,也暗自鬆了一口氣。剛剛在書房旁被發現實在是太危險了,為了打消對方的懷疑,他必須先裝傻一小段時間。
處理完傷口,黃濤來到了茅廁前,四顧無人,然後便走了進去。
一進到裡面,他再也忍不住了,張口“嘔”地一下就把今早吃的連著昨夜還未消化的東西全吐了出來,混雜著眼淚與鼻涕落進了坑裡,然後雙腿一軟,像是倒下一般跌坐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感覺自己好了一些,壓力與緊張感緩解了不少,雙手撐著膝蓋站了起來,走出了茅廁。
一直到中午吃完飯前,黃濤也一直繼續在冒牌黃祥森面前扮演著一個乖兒子的形象,而後者似乎也沒有對他產生任何的懷疑。
吃過午飯後,黃濤溜出了黃府,一路小跑來到了今天早上把他綁走的那些人的藏身處。
“砰砰砰……”
他敲響了門,一邊敲一邊緊張地觀察四周,這條街上僅有幾個過路人在走,希望那個冒牌父親沒有安排人跟蹤他。
過了一會兒,門開啟了一條縫,黃濤如泥鰍一般溜了進去,大門隨即關閉。
“你怎麼來了?”
劉蕭蹲下身子,有些驚訝這小子竟跑了回來,一開始門被敲響時他還特意檢視了四周,看看他有沒有帶人回來將他們一窩端。
“那個,那個,你說你會幫我解決我的那個冒牌貨父親,是真的嗎!”黃濤上氣不接下氣地問道。
劉蕭盯著黃濤的眼神,他能看出來,後者那堅毅的眼神,明白對方說出來的話絕不是兒戲。
那他要做的也就很簡單了,他將右手輕輕搭在黃濤的肩上,點頭道:“沒錯,我保證。所以,你是發現了什麼嗎?”
“是,是的!”
黃濤將早上自己藏在書房床底下的所見所聞說了一遍。
“原來如此,果然如我想的那樣,他把黃祥森的臉皮剝了下來,來了一記狸貓換太子。”
劉蕭手託著下巴,沉吟道:“那這樣的話,我就得想辦法把那張臉皮偷出來,這樣的話知府就有藉口出兵把那傢伙抓起來了。”
“臉皮?只要有臉皮就行了嗎?”黃濤伸長脖子,仰頭問道:“是不是隻要把我父親的那張臉皮交給你就行了?”
“嗯,是這樣子的。”
“那好,我晚上想辦法幫你偷出來。”
“什麼?等等!”張志恆走了上來,他剛才一直靠在房屋的門框上聽著,現在他可聽不下去了,走上來說道:“劉蕭,你可不能接受這個提議啊,我覺得那個冒牌貨已經在懷疑他了。他這要是偷臉皮失敗了,那他可就把自己的小命搭上了呀。”
“可是!”黃濤提高了音量,“可是沒有其他辦法了呀!”
“閉嘴,小子。”張志恆手指著黃濤的臉,盯著劉蕭說道:“這種事情還是你去做吧,你可是日月會最年輕的分舵主啊,潛入、暗殺樣樣精通,還有豐富的經驗,不比這小孩強多了?”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是……”
劉蕭咬咬牙,還是說了出來:“但問題是在於,那個冒牌黃祥森,他請了好幾個賞金獵人來看場子。我最討厭這幫人了,他們和日月會算是冤家了,我們盯上的目標經常會請賞金獵人來看守宅子,這就導致了他們研究出了一套專門對付日月會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