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不屑一顧,有人嗤笑一聲,也有人饒有興趣地看著這一幕。
在諸多目光之下,店小二感到有些尷尬,嘴裡遲疑地說:“這個……”
“帶我去找你們掌櫃,我要和他理論理論!”
“那……好吧,他在二樓,我這就帶您去。”
店小二帶著李江生走上通往二樓的樓梯。
在他們兩人的身後傳來了大笑,看來他們確實都把李江生當成傻子了。
不過後者並不在意這些笑聲,他真正的目的並不是來這喝白山酒的,只是為了見這裡客棧的掌櫃一面罷了。
“就在這裡面了,您請。”
李江生推門進入,這房間看起來是一間書房,兩側的牆壁被擺滿書的書架所遮掩,一桌一椅擺放在房間的深處。
椅子上坐著一人,那人與他一樣身著黑衣,桌上放著一頂斗笠以及一柄小型的十字弩。
那人長得一副書生面孔,卻像個粗人一樣將雙腿交叉搭到了桌子上,斜躺在了椅子上,手中倒是拿著一本《曾氏辭賦》,看起來似乎確實是一個讀書人。
那人瞥了一眼進來的李江生,打了個哈欠,把腿從桌子上拿了下來,有些慵懶地問:“你就是舵主派來的李江生?比我想的要更為普通啊。”
“普通不容易引人注目。”李江生回道:“那你就是我們日月會宏城分部、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分舵主,劉蕭麼,你倒是比我想得要更為柔弱。”
“某種程度上,你沒有說錯。”劉蕭不置可否地聳聳肩,毫不在意地說:“我的刀劍功夫上不了檯面,所幸我對弓弩火器一類遠端武器比較有心得。”
李江生瞥向桌上的十字弩,心中清楚事實確實如對方所說的那樣。
宏城日月會分舵主劉蕭,善使弓弩,頭腦了得,對經商更是無師自通,給日月會籌集到了不少的經費。
也正是基於以上幾點,加上宏城這邊也沒什麼太出色的人才,也沒什麼人想來這鬼地方,才破例讓他成為了這邊的分舵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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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不管怎麼說,以貌取人總是不可取的。”
李江生不太想繼續深入探討相貌的問題了,再說他本來就不是來幹這個的,“所以,關於解救客鋮一事,如何?”
劉蕭聽到這話,坐正身子,手中的書塞回了書架上,又“咳咳”兩聲清了清嗓子後才說:
“好吧,關於這個,請讓我從頭說起吧。人總有壽終正寢的一天,你也清楚這個事實吧,李江生。這世上的一切,都是有壽命的,不管是人、動物、還是樹木,只是他們能活的時間長短不同罷了。人大概能活五六七十年,那帝國又如何呢?如今這帝國已經活了五百二十又二年,它是否已經步入暮年了呢?”
“這不是重點。”
李江生毫不在乎地回答道:“對於我們而言,不需要在意這個帝國是否已經日暮西山,我們要做的就是暗殺奸佞、貪官汙吏。”
“是的,但這樣的做法,就像是一條被死屍腐爛所汙染的小溪,我們不去把死屍扔掉,只是在舀走被汙染的水一樣,根本無法從源頭解決問題。”
“所以呢?”
“兩個月前,驃騎將軍客鋮向我表達了來意,在他看來,如今帝國的朝廷,皇帝昏庸無道,每天只顧吃喝玩樂,任由奸臣魏忠柏把持朝政。近年來西北等地連年饑荒,起義不斷,魏忠柏假借賑災平叛之名,在京城大肆斂財。這樣下去遲早要完,於是客鋮他要借‘清君側’之名,領兵起義,殺入京城。”
“呿,說了這麼多,還不是那客鋮他自己想做皇帝。”
李江生不屑道:“無非是換了一個坐高位的人,又有何不同?”
“有何不同,以後自有定論,反正情況就是,我向舵主曹雲彙報並獲得了同意,我們日月會將全力協助客鋮的起義。本來是該如此的,但不知是誰走漏了風聲,一週前他被這城裡的協防軍突然抓了起來,關進了大牢裡,他手底下計程車兵似乎都還被矇在鼓裡。”
“原來如此,難怪舵主他跟催命鬼似地催我來宏城,但都過了一週了,客鋮還沒被處死嗎?”
“驃騎將軍可不是說處死就處死的呀。”
劉蕭冷笑一聲,說:“知道為什麼這幾年來白山的進攻減少了嗎?因為十年前宏城被白山三萬大軍圍困時,客鋮獨自一人率領兩千驃騎前來解圍,殺得白山丟盔卸甲,又率領士卒鎮守於此,所以白山的那幫野蠻人才會像只綿羊一樣人畜無害。現在帝國的這種情況可不少,鎮守西南關隘劉啟恆的鐵足軍,抵禦南蠻的蘇長陽,他們手底下的軍隊與其說是帝國的軍隊,倒不如更像是他們自己的私軍,除了他們,連皇帝都指揮不動。而且,只要他們肯下令,手底下的軍隊會毫不猶豫地朝著皇帝揮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