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玖來到女子的房間,人已經醒了正躺在床上。
她的丫鬟正在一勺一勺的喂藥。
夏玖腳步輕輕的來到御醫面前:“這位姑娘的傷可有大礙。”
御醫停下寫藥方的手,“現在看來是無礙了,但是要看看今天晚上是否會發燒吧,一旦發燒就有些麻煩了。”
夏玖點點頭,發燒就意味著傷口惡化開始發炎。
等了一會兒,夏玖看丫鬟已經停止了喂藥,便緩緩走到她身邊,“姑娘覺得身體怎麼樣?若有什麼不舒服的就告訴大夫。”
女子虛弱的笑了一下,聲音一如既往的輕柔,“除了有點疼,其他還好。”
這姑娘倒是實誠,夏玖笑了一下,“姑娘好好養傷,恢復好總要有個過程。”
女子無力的點了點頭。
看女子精神狀態不好,夏玖也便沒有打算多留,“那你先好好休息,我就不多打擾了。”
“姑娘,稍等。”
剛走到門口,夏玖便聽到女子的聲音。
夏玖回頭看了一眼女子,見她眼神略帶猶豫,似乎不知道怎麼開口,看來有事要講。
轉身坐到床邊,彎著眼睛笑的真誠,“姑娘有事儘管開口。”
女子思索了片刻,臉上帶著一絲為難,但還是開了口,“小女子姓葉,名尺素,祖籍是嶺南人,家中主要是做釀酒和茶葉生意的,雖說不是家財萬貫,但是算得上是富貴安康,前年家父談完生意的回來的途中被山賊殺人掠貨,不幸身亡。
父親去世後,很多人來家裡要債,於是母親便變賣了店鋪,把債務還完,由於太過勞心,不久也染病去世。
母親去世後,便有二姨娘掌管府中的大小事情,二姨娘此人根本不適合掌家,府中很快便亂作了一團,小廝和丫鬟開始時不時的偷盜府中的物品。
直到今年的開春,才發現府中已經入不敷出,沒有賣身契的丫鬟也陸陸續續的離開。二姨娘看情況不好,便拿著府中的房契地契全部低價賣了出去,然後攜款走了。
我也是後來人家拿著房契要趕我離開的時候才知道的,我和小杏無家可歸。”
女子說到這裡眼圈開始泛紅,但很快睜了睜眼睛,沒讓眼淚掉下來:“先前聽聞父親說過,我的大伯年輕時喜歡上一個女子,但是奶奶不同意,好像還做了特別過分的事情,然後大伯一怒之下便帶著女子離家出走了,雖然一直不曾回去過,但時不時的會寄書信和一些東西回去。
父親提過大伯在柳溪城這邊做生意,想著大伯也是重情重義之人,便想著來這邊投奔他。
誰知這柳溪城太大,我尋了半月有餘,還是沒有任何訊息,身上的錢也所剩無幾。後來聽說花船節要請人去表演,便想著去掙些銀兩貼補一下。
船上的船伕說,城東的土地廟那裡有個專門幫人打聽事的,他對柳溪城的很多事情都瞭如指掌,於是我找到了那人,託他去打聽。
他答應今天會給我訊息,可是我現在這個樣子,是沒有辦法去見他了。
本來先前姑娘一行人救了我們一命,這次我也算是報恩了。本不想麻煩你們,但是如果這次錯過訊息,我擔心以後又找不見人了。”
說完女子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所以可否麻煩姑娘叫人幫我去城中問問,只需幫我帶個訊息就成。”
夏玖笑了笑,覺得這件事不過舉手之勞,而且她對這人的影響都還好。
“這只是小事情,現在我差人去幫你問問,姑娘莫要憂心。”
女子感激的笑了一下,“姑娘叫我尺素就好。”
“那你也莫要叫我姑娘了,我叫夏玖,你可以叫我小玖。”夏玖依然笑的甜膩可人,竟有些一些鄰家小妹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