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么覺著這事兒不對頭,可又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只心中警惕著。
所幸宋閣主除了這些外也沒多說,繞了兩圈也不過是隱隱提起這件事而已。
么么不明內情,聽了個一知半解後心中恍惚,暈暈乎乎便又回到了自己的小院中。
回去時她又遇見了宋懷文。
那日之後,陳大夫被她送走,又另請了人來給宋懷文診治。
兩根針下去,宋懷文便‘恢復’如初,安分地躲到自己的院子裡不再出頭。
么么懶得理他,要不是那老妖婆給她傳信,她才懶得這麼快就幹活插手長寧閣的事兒。
可老妖婆開始搞動靜,她怎麼著都得應景配合下啊!
宋閣主有心相幫,又怕牽扯太多,只好放任自流,將這件事交給么么練手。
只一點,無論么么做什麼,身旁都得帶著個宋伯,每步打算都得及時上報。
他雖然不干涉,但也得掌握住大方向。
對這點,么么無所謂,左右她沒有爭權奪利的心思,老爺子要看著就看著唄。
有她帶著長寧閣打配合,雲昭的掌權之路比她想象中要順利得多。
雲昭未做什麼溫水煮青蛙的事兒,只快刀斬亂麻,拿了柳丞相的官印之後第一時間便宰了出頭的‘雞’。
殺雞儆猴不留後手,偏又恩威並施。
柳家的人還沒回過味兒來,這天下就易了主。
么么瞧著湧動的風雲,一時間心中茫然,不明白那老妖婆為何突然間轉了性子。
出於對雲昭的信任,么么倒是全力配合,兩人本就心有靈犀,無言便可合力。
不過短短一月,這昭國便徹底變了天。
驪珠公主正式加封護國長公主的那日,宋閣主獨坐書房一夜,第二天便將象徵著閣主印記的玉佩文書交給么么。
么么不是個怕事的,可瞧著桌上沉甸甸的玉石,還是覺著肩上沉重。
“祖父……”么么盯著宋閣主,不覺皺眉。
“我一力幫襯驪珠公主,只因忍不下被陷害失聲的氣,並非他意。”
她依舊用腹語說話,聲音尖銳飄忽,始終未落到實處。
“且不提您身體康健,就是長寧閣,也不能有個啞巴做閣主啊……”
她聽說宋蕭這些日子也往新納的姨娘院子裡去了兩趟,她也暗中蒐羅了些補藥,藉著旁人的手送了過去。
說不得過上一年半載的,長寧閣就能有新的繼承人了呢?
她還想宰了師尊溜走呢!才嫑接擔子!
可宋閣主只是安靜的看著她,似乎在考量她的話,又像是在打量她這個人。
許久之後,宋閣主才長嘆息一聲,無奈地笑著說:“不會有人比你更好了。”
眼前這個孩子啊,幾乎和他的女兒一模一樣,若非要說不同,大抵便是她年歲尚小,不懂得什麼男女之事,亦不會隨隨便便被情感左右。
他原本想再過幾年,再看一看她的表現,再將她放在身邊教導幾年,再慢慢放權。
可如今卻來不及了。
么么不知道這麼一小會兒的功夫,宋閣主已經想了這麼多,只靜靜地等著宋閣主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