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昭捏著玲瓏球冷笑【我要是看不開呢?】
么么遙遙看向竹屋的方向,只思考了半息便伸手抓了抓雲昭的衣袖。
那意思:我是你這邊的!
咱們一起宰了老混蛋溜呀!
雲昭心裡這才好受了些,順手在么么胖嘟嘟的臉上掐了掐,她悶悶不樂地說:“大的小的都是混蛋!”
無辜躺槍的么么只覺著膝蓋疼,為了自己的屁股著想,么么決定這個世界還是乖一點比較好。
他倆在竹林裡溜達一圈,直到么么的小腿肚子抽筋後兩人才繞回到了竹舍之前。
竹舍院中唯餘靜安一人,他穿著簡單地粗布僧袍,手持佛珠獨站在院中出神,也不知到底在想些什麼。
悄悄看了眼冰著臉的老妖婆,么么擺出端莊的模樣走進院中,她雙手合十對著靜安唸了聲佛,而後才仰著頭比劃著問:大師,我外祖父呢?
靜安低頭,他看著眼前這個齊腰高的小孩子,和善地笑:“施主去了前院。”
他說著,朝著么么伸手,乾淨的手掌中掌紋淺淡幾乎於無。
“小施主,貧僧的玲瓏球呢?”
么么倏而瞪大了眼睛,怎麼,那東西不是要送她的嗎?
她一指院外站著的雲昭——在叫你非禮勿視之人那兒呢!
靜安嘴角的笑容凝滯了瞬息,轉而又無奈頷首。
我去要回來?么么揮動著雙手打手勢,看熱鬧不嫌事大。
靜安想攔已經來不及,只得伸著手眼睜睜的看的么么跑走,又無可奈何地嘆息。
“怎麼?要這個?”
不用么么叫,雲昭已經上前,乾瘦的手中正捏著那個粗糙的玲瓏球。
她的手因為勞作而佈滿裂口,和精緻小巧的玲瓏球並不搭。
“阿彌陀佛。”靜安唸佛,他低眉垂手,目光觸及她手上傷口時眼底有痛色匯聚。
他雙手捧著湊到了雲昭之前,對著她輕語:“此乃小僧之物,還望施主歸還。”
雲昭氣哼哼地問:“你連個玲瓏球都要同我搶嗎?”
“公主金枝玉葉,自然不缺這等俗物。”靜華眉眼平和。
他知曉兩人註定殊途,也許今日一別便無緣再相見,既然如此,這被她碰觸過得玲瓏球便成了他最後的念想了。
么么瞧著那玲瓏球,覺著好像也沒什麼特殊的啊!這兩個人怎麼就這麼稀罕呢?
“可這是你的東西,我就是想要呢?”雲昭不依不饒。
靜安啞然,半晌才說:“那……小僧為公主重新雕刻一個可好?”
雲昭這才舒展了眉眼,她揚了揚下巴,矜冷地說:“那你雕吧!本宮就在這裡看著!”
方才還劍拔弩張的兩人頓時安靜下來,靜安說幹就幹,竟當場尋了木材來為雲昭雕刻玲瓏球。
雲昭提著裙襬搬了小凳子來,就這麼託著腮幫子在他身邊看著。
獨留么么一人站在院中傻了眼,憨憨的在原地轉了個圈,總覺著自己被餵了狗糧但好像又沒有被喂。
木屑成片落下,靜安神色專注,清澈如黑寶石的眼中似乎唯有手下的刻刀和木頭,可他的餘光卻始終落在雲昭身上。
目光拂過她的眉眼,靜安心中難得安寧,她出現在他的餘光裡,可他這餘生便唯有她了。
他自生時便天有異象,主持親自尋到皇宮將他帶入了這護國寺。
他自幼禮佛,被視為佛子而教養著,年雖尚有便擔了一句‘大師’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