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宋遠洋正詢問穆曉婉,原來穆曉婉現在進了戲班子,有夜戲的時候一般開工到凌晨,因為戲妝的卸妝程式複雜,她必須等到最後,平時凌晨就散了。昨天晚上卻不一般。觀眾要求返場,直到凌晨四點才結束。
穆曉婉卸妝結束後已經凌晨四點半,披著夜色往家趕。走到半道就覺得情況不對,身後有人跟著自己,穆曉婉畢竟跟過不一般的主兒,敏銳力比尋常小姑娘強。
發現不對勁後。穆曉婉和那傢伙玩起了捉迷藏,她拐進錯綜複雜的巷道里。足足折騰到
天明,她藏在後巷的垃圾桶邊,終於體力不支昏睡過去,睜開眼時。跌跌撞撞的往前走,一不小心就撞上了夢白他們。
“你有看到那人的臉嗎?”宋遠洋問道。
“沒有,他在後。我在前,只聽到他的腳步聲。”穆曉婉說道:“他的腳步聲比普通人的笨重。十分笨重,每一步就像全身的重量壓到腳下,走一步,砰地一聲,走一步,砰地一聲,我只聽聲音就知道他離我有多遠。”
宋遠洋莫名打了一個寒蟬,穆曉婉頑皮心起,附在她耳邊說道:“我有感覺的,那傢伙不是普通人,我什麼人沒見過?”
這女孩邪氣得很,宋遠洋白她一眼:“我這裡會備案登記,但是你提供的線索有限,所以很難真正幫到你,就這樣了。”
“等等,那人的褲子很奇怪。”穆曉婉說道:“這麼冷的天,他只穿了一條單褲,還有,他的鞋子髒得很,鞋底都破開了,上面髒兮兮地,身上還有一股怪味,就像……死人。”
宋遠洋統統記下來,完了斜她一眼:“你真走運。”
穆曉婉悶哼一聲:“你什麼意思?”
“以後不要早出晚歸,不要孤身走路,下次被逮到,未必有這麼好的運氣。”宋遠洋冷笑一聲:“你今天倉惶撞到夢白,說明還是怕的,否則怎麼會慌不擇路?”
穆曉婉被將了一軍,宋遠洋極不喜歡這個女孩子,從審訊開始到現在,就是任性地對她沒好感,走向夢白等人,宋遠洋狠狠地合上本子:“她怎麼又摻和進來了?”
“巧合。”林傾城說道:“這女孩野性,但骨子裡還是善良的,咱們應該多給耐心。”
“她不是我女兒,不是我妹妹,我沒有這個義務。”宋遠洋說道:“自己的人生應該自己負責,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不像話!”
見她恨鐵不成鋼,夢白哭笑不得:“既然不是你女兒,不是你妹,你激動個什麼勁?”
宋遠洋停頓了一下,無奈地搖搖頭,爆棚的正義感發作罷了,突然,林傾城的眼睛落到宋遠洋的脖子上:“好漂亮的紫水晶。”
天然紫水晶十分罕見,產地少,產量少,以宋遠洋的薪水,絕買不起這麼貴重的物件。
“朋友送的。”宋遠洋不自然地將吊墜塞進脖子裡,正準備說話,從外面急匆匆跑來一個捕快,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宋遠洋的臉頓時失去笑意,轉而繃得緊緊地,沉聲道:“病人並不是第一位受害者,剛剛接到通知,又發現兩名受害人,同時收治在另外一家醫館,兩人的肚子已經隆起,暫時沒有生產。”
夢白將手掌握起,說道:“咱們撤。”
飛速趕往另外一家醫院,穆曉婉快步追上來:“夢白,我會再去找你的!”
夢白無奈地搖搖頭,那傢伙簡直是一塊甩不掉的牛皮糖!
“那傢伙吸的鬼胎血越多,造成的後果越叵測。”夢白說道:“根本摸不清他的套路,眼下只有阻止鬼胎被帶走,讓他吸不到血。”
一行人到達醫館時,已經有一人發作,醫館裡亂成一團,夢白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在病房四周撒上硃砂粉和正陽符,再強行衝進去,正準備處理的醫生一把揪住夢白:“你們幹什麼的,這是女子病房,出去!”
“我是獵鬼師夢白。”夢白說道:“這個胎不是你們可以處理的,讓開!”
夢白一聲大喝。醫生乖乖地退到一邊,夢白環顧四周,這是一間雙人病房,旁邊床鋪空著,他一把扯下上面的床單:“小城,玲瓏,一人拉一邊。”
林傾城和玲瓏心領神會。各自牽起床單的一頭。隔在病人的腰上,擋住眾人的目光,現在來不及燒開水冷卻。夢白咬牙掏出一張空白的符紙,咬破手指在上面畫上正陽符,矇眼貼在那女人的肚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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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已經慌了神:“你們想幹什麼?”
牽著被單的林傾城柔聲說道:“放心,我們想幫你清理肚子裡的東西。”
此時。女人已經痛起來,驚呼一聲後抓著身下的床單。額頭大汗淋漓,身子往上仰:“好痛,好痛。”
林傾城這才有空打量這個女人,心裡不由得一驚。對方的喜好倒是一致,不管是王小姐,還是剛才的女病人。還是這一位,都是嬌柔型的。個子不高,體型柔弱,肚子隆起來的速度倒是越來越快,那傢伙,一晚上禍害了多少姑娘?
“小城,扯緊一些。”夢白朗聲提醒道,林傾城心一抖,趕緊扯緊床單,再扭頭一看,夢白已將星宿掛支開,將女人裹在裡頭,女人已經痛得不行,見夢白欺身上前掀動自己的身子,想推開他卻沒有力氣,趁他不備,狠命地掐了他一把,痛得夢白差點流出眼淚。
將女人套在星宿網裡以後,夢白這才回頭,隔絕在床單外面的兩個男人不好上前,一直在外面圍觀。
果然,佈置好一切的夢白掀開被單出來,因為上次不在自己視線範圍內,結果讓鬼胎生生地被取走,今天絕不能重蹈覆轍,有床單遮住女人的隱私,他們就能守在這裡了。
女人發作得越來越厲害,堪比真正的陣痛,見她如此痛苦,玲瓏說道:“想想你媽生你的時候承受的痛苦有多長,再看這個,簡直微不足道。”
“那個怪東西,我才不要生他的孩子……”這個女人一想到昨晚經歷的痛苦,便恐懼地摸向脖子上的勒痕,是那個男人掐的:“我不要生他的孩子,不要,啊,痛死我了。”
肚子迅速地往下墜,兩人肉眼可看到孩子快出來了,就只聽到“譁”地一聲,和上次的情形一模一樣,那隻鬼胎已經脫了體外,林傾城彎腰向前將鬼胎取出來,剛觸到它的身子,那東西突然蹦了起來,倏地往上飛,卻在觸到星宿網的一刻吱呀一聲,重新落下來!
小東西落到女人的肚皮上,她抬起頭看了一眼,瞅到那個巴掌大的畸形兒,喉嚨裡咕咚一聲,頭往後重重地仰下去——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