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下葬工已經嚇得溜老遠,站在門外畏畏懼懼不敢進門,夢白搖頭,一個眼色扔過去,夜月馬上走過去:“我來。”
兩人利落地將木板的白骨放進棺材裡,埋在挖好的墳坑裡。人生在世不過如此,最終化為一堆白骨,家屬的情緒慢慢平復,夜月也折回。頗為默契地說道:“剛才化為一顆珠子在空中消失,找不回來,昇天了。”
聽到昇天兩個字,家屬們又驚又喜,心中理解為自己的親人得到眷顧才有這種際遇,硬是把悲傷的情緒沖淡不少,解決了四具九數屍體的下葬工作。夢白假裝淡定地與幾人離開。一走出墳地,夢白就罵道:“操蛋,那只是什麼妖。在搞什麼妖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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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正西飛去了。”夜月說道。
夢白的手大力的揉搓幾下,說道:“回去。”
“就這麼回去?”林傾城的音調馬上提高八度:“夢大哥,不是你的性子。”
“可咱們眼下沒有一點頭緒,唯一知道內情的狼妖又跑得不知去向。”夢白說道。
玲瓏輕咳一聲說道:“狼妖瑤兒又逃離青丘。但這次情有可緣,她的胞兄先行逃出。她為了追他才跑出來。”
“玲瓏,你怎麼知道的?”夢白不解的問道。
“那晚我看見她從小院跑出去,我就跟了出去。瑤兒跟我說的。”玲瓏解釋道。
“在我還是青丘護法的時候,瑤兒就曾經三番兩次跑出來。初開始我以為她是貪戀外面的紅塵,後來又以為她想吸引男人的純陽提升功力以備不時之需,結果都不是。她是為了一個男人。”
“一個男人?”林傾城不解的問道。
玲瓏說道:“我請族長幫忙查閱青丘典史,得知原來狼妖還沒有休成人形的時候曾經發生一次意外。在寒壁附近跌落,結果因緣際會到了陽間。”
夢白這下心下有數,一定是深淵附近了,那地方與陰間相通,陰間又和陽間相通,她直接從妖界跌落陽界,因緣際會不無可能。
“後經調查,她還活著,被一個放羊的少年相救,兩人一起生活了三年,直到她被找到強制帶回青丘。”玲瓏說道:“她和少年只相處三年,卻在現在修成人形之後想找到他,所以三番五次來到陽間。”
玲瓏繼續說道:“這次她的大哥突然衝出青丘,直接劍指你,為什麼?她的大哥實力非凡,與族長不相上下,青丘狐族裡絕無僅有。”
“他的大哥名叫明飛,擅長各種五行奇術。”玲瓏說道:“陰陽術更不在話下,老實說,我之前也不是他的對手,想拘他回青丘,比登天還難。他現在利用九數佈局,可是,他到底想做什麼?”
夢白略一沉吟,展開手心用力一軟,手串微微抖動,生死薄飄出來,夢白倏倏地翻頁,來到妖界的那一頁,手指在上面徐徐滑過,定格在瑤兒一欄裡,不過小小的一段文字,夢白已經心下了然。
玲瓏不管怎麼看,也只是空白的頁面,只有沉住氣等夢白吭聲,終於,夢白收回生死薄,說道:“兩個字——妖與人的契約,血契。”
“怎麼說?”玲瓏急聲問道。
“瑤兒身體裡流著當年放羊少年的血,當初她跌落山崖險些送命。但是少年救了她的性命,而救她性命的就是少年自己的血,兩人可謂心有靈犀,一方有事,另外一方都會心有慼慼,甚至會超越輪迴。”夢白松了一口氣:“這樣就能理解為什麼瑤兒會感知放羊少年的後世最近會出事。”
“血契對彼此的作用恐怕不止如此。”林傾城敏感地說道:“否則,狼妖不會三番五次地跑出青丘,一次比一次急切。”
“沒錯。生死薄上說血契有一次反噬的機會,注入狼妖體內的血氣將會反湧至原宿主身上,如果承受不住,暴亡。”夢白說道:“狼妖時刻心心念念,你們說為了什麼?媽蛋,故事開始狗血了。”
“瑤兒不想救命恩人的後世暴亡?”玲瓏倒抽了一口氣。
林傾城不解道:“既然這樣,明飛為什麼要針對夢大哥?”
“這正是我們要弄清楚的事實。”夢白說道:“別忘了,生死薄沒有記錄現在。”
“明飛現在借用九數屍體,接下來他需要更多的九數。”夢白說道:“現在的程度倒好了,他只是打死人的主意,並沒有下手殺人,底限還在。”
“我擔心他收不住。”玲瓏說道:“事情到最後會失控。”
此時,林傾城額頭上的梅花印記忽然變紅。林傾城精神一振:“是瑤兒還是明飛,咱們去看看。”
林傾城已經拐過街角,突然,她所在的地方成了兩堵灰牆,隱約可見她落到了一條衚衕裡,然後停止不動。
此時,林傾城對面站著一名容貌俊秀的英壯男人。他一身黑衣。頭髮如鋼針般堅硬,濃眉朗目,可惜面孔板得死死地。看到林傾城,他悶哼一聲:“你不是我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