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憂雙手抱在胸前:“閻王看了你的信,十分感動。”
“感動?”夢白忍俊不禁:“閻王大人的情感真豐富,我只擔保維持公正,不對陰間不利而已,這有什麼可感動的?”
“人有憂思,你解了他的憂思,他一直擔心生死薄對陰間的影響,步步為營。”忘憂說道:“不瞞你說,我已經將陰間有內鬼的事情告訴他,今天來,還有一事,走,你和我來。”
夢白這一去,就與忘憂到了小院的雜物間,夢白一怔:“這難道是離六道井最近的地方?”
“沒錯。”忘憂往左右看看,突然伸手敲擊雜物室的牆壁,三長兩短,馬上,閻王與一人撲牆而出,跟在他後面的人脖子上面還掛著鎖魂鏈,雖然受制仍不失傲氣,看到夢白,悶哼一聲:“你這傢伙。”
跟出來的人竟然是鬼王,閻王依然不苟言笑,一揮手,四周的物體悉數消失,只餘封閉的空間與一人三鬼,忘憂恭敬地站在閻王右側,鬼王立於左側,這情景怎麼看都不和諧。
“勞煩閻王大人親自出馬,看來藏在陰間的內鬼本事不小啊。”夢白打趣道。
閻王沉著一張臉,突然將右腳高高地抬起來,露出鞋底,他的鞋與忘憂一樣,都是玉底的,但是顏色卻不同,忘憂的鞋底是玉,但是碧綠的顏色,閻王的鞋底也是玉,但卻是水種,也就是接近玻璃的成色,泛著極淡極淡的綠。
“你知道多少?”夢白沉聲道。
“他知道的,我全知道了,你知道的。我也同樣知道。”閻王沉著一張臉說道:“就算他生前曾經是一朝之王,死後也只是鬼魂,歸我管理。”
夢白清清嗓子,幸災樂禍地說道:“嘖嘖,吃了不少苦頭吧。”
“我為了林傾城。”到了這份上,鬼王依然嘴硬:“一切都值得,林傾城說我的愛是霸佔。而不是發自內心。我想看看,和夜月相比,我能做到什麼程度。”
閻王冷冷地打斷鬼王的話:“言歸正轉吧。鬼王自以為自投羅網無跡可循,的確無跡可循,在被關押期間卻不停地打聽陰差的情況,說多錯多的道理難道不知道嗎?”
鬼王嘴角輕扯:“知道。如果不這樣怎麼能引起閻王大人的注意?”
“你……”閻王被反將一計,夢白趕緊打圓場:“總之。一個自投羅網,一個查之秋毫,兩人對上頭了,是不是?”
“沒錯。”閻王說道:“你們只知道陰間內鬼腳穿玉底鞋。卻不知道玉底鞋也分層色,整個陰間,只有我是這種成色的玉底鞋。其它九殿閻羅顏色略深一些,再往下。孟婆牛頭馬面,黑白無常等人的顏色又再深一些,而陰間統領們則再翠一些。”
“不止你們,還有守護四大地的守護人們,他們腳上也穿著玉底鞋。”夢白說道:“他們鞋底的顏色是什麼樣子?”
“與九殿閻羅一樣,微綠。”閻王說道:“陰陽河裡跑出來的東西血線在五行之外,但明顯有人操縱,這傢伙自己不能走出陰間,卻借用血線為非作歹,接下來恐怕沒有那麼容易。”
“閻王,看柳青的死相,這回血線用活人做寄居體。”忘憂憂心忡忡地說道。
“沒錯,柳青腳心有紅點,血線黑化後進入活人體內,毀了吊住柳青的最後一點生氣。原本還能再撐一陣子,現在提前結束陽壽。”閻王說道:“當務之急要將血線徹底清理,要麼引回陰陽河重新封印。”
夢白心裡嘀咕開了,這是你們的當務之急,老子的當務之急是趕緊遠離這些煩人的事情,和林傾城、夜月、玲瓏一起回青丘辦婚禮。
“夢白。”閻王突然叫道:“你怎麼看?”
閻王說得太投入,夢白險些忘記這是雙邊會談,這才說道:“那東西是從你們陰間跑出來的,是你們的內務,我就不插手了。”
“你不管了?那你知道那東西跑出來是為了生死薄嗎?它不會放過林傾城的。”閻王氣哼哼的說道。
“既然那東西要找我們的麻煩,你們要找他的麻煩,咱們現在當然是一夥的。”夢白想了想無可奈何道。
閻王聞言微微一笑:“既然如此,咱們現在是同盟了。”
夢白轉頭看著鬼王:“說說你在陰間的發現吧。”
一直被忽視的鬼王馬上有了存在感,鬼王說道:“閻王察覺我的目的後與我長談,我和他達成一個共識,由我出面蒐集情報,我最早知道陰間還有人對生死薄有意圖,是透過輪迴管理員,他告訴我曾有人悄然潛入羅浮山裡,試圖透過那裡離開陰間。”
“一開始我沒放在心上,直到我金蠶脫殼擺脫輪迴管理員的暗算後仔細一想,事情不大對。”鬼王冷笑一聲:“既然是要悄然離開陰間,以其職責必然是不能離開的型別,這麼偷偷摸摸地有什麼目的……”
夢白不耐煩地擺擺手:“得了,這些昭示你有多高明的話不用多說,說說你的發現。”
“記得我留下的地圖嗎?”鬼王說道。
“記得,四條線相連,中心點在羅浮山附近。”夢白說道:“那個地方正好與陰間,妖界相連,是三界的中心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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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錯。”鬼王說道:“如果將那個地方打通會如何?”
夢白心裡一動:“當然大亂了,人,妖,鬼混跡一片,到時候一片混亂,不堪想像。”
“沒錯,那地方如果一旦打通,三界混亂。”鬼王說道:“有人想借生死薄的力量打通三界,其目的是什麼不得知,但這傢伙一定是唯恐天下不亂的人。”
閻王的拳頭狠狠地捏起來,鬼王又說道:“據我所想,這人不僅想取代閻王成為陰間的話事人。連妖界和人界都想摻一腳,又或者,他有其它的目的。不管怎麼樣,生死薄一定不能落到他的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