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我們來不只是為了說教吧?”夢白說道:“究竟想讓我們幹什麼?”
這個死忘憂,這個大關子一直賣到現在,忘憂的面色凝重不少,示意兩人隨自己走進右手邊的一間房裡,裡面空蕩蕩地,兩人一進去,門“砰”地一聲關上,裡面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
“忘憂,你搞什麼啊?”夢白的埋怨還未落地,一個渾厚的聲音響起:“初次見面,請多關照。”
夢白一怔,懷裡裡的陰氣測試羅盤開始震動,一道紅光亮起,整間房都紅通通的,夢白身前多了一箇中年男人,腳下嘩嘩作響,夢白一跺腳,一條鐵鏈已經纏上他的腿,鏈子上面的尖刺正在緩緩收緊,轉眼間就要扎進夢白的皮肉裡。
他不慌不忙,淡淡一笑,將大小周天裡的生氣擴散至全身,原本正在收緊的鐵鏈遇上了銅牆鐵壁,停止收攏,邊緣的黑氣往四周擴散,浮游不定,夢白冷笑一聲,懶得和這條鎖魂鏈糾纏,心內大喝一聲,大小周天之氣往外擴散!
清脆的一聲響後,鎖魂鏈生生地斷成兩截,它們落到地上之後,對面的男人拍著巴掌,十分滿意地說道:“不愧是夢家的捉妖師,能力與魄力兼備。”
對面的男人四十來歲,面板白得發亮,一頭黑髮像鋼絲般堅毅,鷹鉤鼻,鼻樑薄薄的沒有肉,鼻樑凸出,鼻準的前端垂下來尖尖的。鷹勾鼻是一個很可怕的對手,他們擅長察言觀色,維護自己利益時用盡手段。和這種人打交道,必須用一百二十個心。
“夢白,傾城姑娘,這位就是閻王。”忘憂說道。
夢白並沒有一點驚愕的感覺,忘憂進來就恭敬的站在一邊,平素驕傲的小身板兒,微微彎腰,除了閻王,還有誰讓忘憂服服帖帖?
“怎麼,內鬼的事情已經有了眉目?”夢白問道。
閻王不說話,轉身對著那堵牆,一揮手,原本嚴實的牆變得透明,裡面是間會議室,這讓兩人想到了警局的審訊室,與之不同的是裡面居然是格子間,一人一個位置,有如陽間的寫字樓佈局,身著黑衣黑褲的陰差們正在裡面忙碌,每個人的背影一目瞭然!
陰間的用意同樣一目瞭然,夢白伸出手指,指向最右邊的那個背影:“這個很像。”
但他馬上指向左邊第二個,正在整理一堆檔案的鬼差:“這個也很像,其餘的可以排除。”
閻王若有所思,忘憂說道:“他們是雙胞胎。”
“擦,果真?”夢白說道:“身形都這麼像,一卵同生啊。”
閻王只是笑笑,最右邊那人猛地轉身,正好和夢白的目光對上,夢白的心撲通直跳,就像兩人之中並沒有這道牆一般,此人長相相當溫和,慈眉善目,眼角微微下垂,看著也就是三十歲的年紀。
“這人什麼來路?”夢白問道。
“陰間的投胎管理員。”忘憂說道:“主要負責安排輪迴之人的投胎時間。”
閻王補充道:“他只能負責登記與時間安排,不能改變輪迴的結果。”
說話的空當,另一個背影相似的人也轉過四分之一的臉,他在與隔壁的胖鬼差說話,從側臉來看。已經感覺到截然不同,美男的氣息迎面而來……
“真帥。”林傾城說道:“側臉已經很完美了。”
似乎聽到了林傾城的誇獎,這隻鬼差急於炫耀自己的相貌,索性徹底轉身,正面徹底暴露,左臉的猙獰胎記讓兩人愕然出聲!
比起雕塑般的完美右臉,左臉覆著一塊烏青的胎記。從顴骨位置一直到下巴上。覆得嚴嚴實實,不規則的胎記佔了左臉的三分之二,胎記呈現不規則形態。遠看似一片殘缺的楓葉,可惜了半邊俊臉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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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勒個去,他的臉怎麼了?”夢白驚愕出聲。
“從母胎裡帶出來的。”忘憂說道。
“他又負責什麼?”夢白問道。
“負責所有的陰差餐食生活管理員。”忘憂介紹道:“投胎管理員和生活管理員是雙胞胎,怎麼樣?”
“和我看到的背影一模一樣。”夢白說道:“但當時只出現一個人。是兩人中的哪一個,我不能確定。實在太一致了,就連肩膀的寬度也差不多。”
忘憂倒抽了一口氣,沉聲道:“你再好好看看。”
夢白不耐煩地說道:“他在我眼皮子底下帶走了鬼王的魂魄,化成來灰我都認得。絕不會看錯,怎麼?”
忘憂無言,默默地看向閻王。閻王說道:“所有的人當中,最不可能想到的人就是他們。他們的職責註定沒有機會外出,之前的調查裡,他們沒有一次外出的記錄,也沒有接觸過判官的生死薄,記錄堪稱完美。”
“不止是他們,這裡的所有鬼差都是如此。”忘憂沉聲道:“夢白,此事非同小可,你再好好看看。”
“不需要再看。”夢白肯定地說道:“這兩位中的一個,正是我那天看到的鬼。”
閻王陷入了沉思,夢白說道:“你們找我來指認,動靜是否太大?”
“所謂敲山震虎不過如此,一會兒有風聲漏出去,如果有鬼差沉不住氣,就會自動暴露。”閻王頗為自通道:“藏得再深又如何?自然水落石出。”
夢白說道:“這灘渾水我們已經踩了,你們如果可以儘快揪出內鬼當然好,現在沒我們什麼事了,小城,走。”
“等等。”閻王叫住他:“我們現在基本斷定生死薄的罪魁禍首在陰間,但生死薄在林姑娘手裡,既然渾水已經髒了腳,大家何不一起面對?生死薄重新入世之時,希望可以交由陰間保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