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陰陽眼房東所說的極是,但是,夢白嘴角浮起一絲微笑:“可是你動過。”
歐陽靜喉嚨裡咕咚一聲,夢白指著老式窗戶的插梢說道:“這裡有一道白痕,十分新,八成是你動過的吧?而且就在最近,只是不知道時辰,難道……你是子時動的?”
歐陽靜的眼睛直了,突然敏感地回頭檢查門有沒有反鎖,又拉開門左右看了一眼,這才交上門,將手指放在唇邊“噓”了一聲:“千萬別讓房東大娘知道。”
果然,這個小女孩,膽子真不小,不作死就不會死,那隻東西分明是她子時開了窗戶招來的!
夢白開了慧眼,走到窗戶邊上,那條大道上的情景一目瞭然,陰差正三三兩兩地押著鬼魂進來,還有些自己走進來的遊魂,注意到屋內的目光,其中一名鬼差停下來,猛地抬頭,看向開啟的窗戶。夢白不淡不驚地往後退,轉身道:“是什麼東西?”
“我,我不知道。”歐陽靜說道。
“但是你看到了。”夢白突然走到房間中央站定,地板上的汙漬突然往外擴散,中間呈現空心狀,分明是一個人形的形狀!
歐陽靜不禁嚇得尖叫一聲,驚得後背撞上木門。夢白看著身下的人形。這東西常在案發現場看到,外圍畫個石灰圈,中間留下臨死的姿態。頗具真實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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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夢白腳下的人形慢慢化作飛灰消失,夢白的腳鬆了,林傾城問道:“是什麼來頭?”
“一隻冤死鬼。”夢白說道:“但奇怪的是,他好像對這間房格外感興趣。”
剛才一路走來。唯獨歐陽靜的房門上的陰氣最重,其它房間只沾了少許或是沒有,而這傢伙似乎特別喜歡躺在地板上,從剛才顯形的人形來看。側身而臥,雙手放在胸前,這是一種較為舒適的躺姿。夢白看看時間,現在臨近午時。這傢伙恐怕不會出現。
“說說吧,幾時開的窗戶,那東西你能看到吧?”夢白說道:“什麼樣子?”
歐陽靜有些吃驚的看著夢白,沒想到他竟然能看出來自己最近遇到的詭異事情,這些天因為這件事情已經驚擾著她有好幾個晚上都沒睡好覺,導致白天只有精力表演一場節目,掙得錢也少了不少。
沒想到竟然碰到了能幫忙捉妖的人,歐陽靜趕緊說道:“三天前的晚上開的,我聽到窗戶外面有些動靜,心裡就跟貓爪子撓一樣,怎麼也忍不住,鬼使神差一樣把窗戶開啟了。”歐陽靜一臉苦相:“我發誓,就開了一條縫,當時一股涼風颳進來,我心裡怕得很,馬上就關上窗戶,當天夜裡總覺得地板上有人,把自己驚了一夜,我真是倒黴死了。”
“接下來兩個晚上,總能看到一灘爛泥似的傢伙在地板上躺著,而且……昨天上午就出出了,他還站起來,不過糊得就像漿糊,怎麼也看不清長相。”歐陽靜激動地比劃起來:“他就像一攤爛泥爛在地板上,然後,身子往上拉,就像拉長的糖人一樣,最後就站直了,可是沒腿啊,他沒腿!”
夢白沒好氣地說道:“那傢伙白天也出現並不是沒有道理的,這條街上所有的建築都在陰間範圍內,陽氣弱,一旦有遊魂進入,它們可以自由出入,不管白天黑夜,只是在子時會更加猖狂,只是,有一點有些奇怪。”
“什麼?”歐陽靜問道:“到底哪裡奇怪了?”
這傢伙說話總是留一半,害她心跳加速,心裡撲通個沒完沒了!
“二樓一共四間房,他唯獨對你這間情有獨鍾。”夢白冷冷地說道:“而且獨獨對地板這一塊情有獨鍾,你說,他是對你感興趣,還是對這間房子感興趣?”
“我,我怎麼知道。”歐陽靜結結巴巴地說道。
夢白一臉不屑:“你當然不知道,我只是隨便說說,沒有其它意思。”
秋月“擦”了一聲,夢白這個壞小子,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又在套話呢……
夢白抬頭,天花板上,一個東西正在隱隱流動,如同一條蔓延的蛇,夢白的目光隨著那東西遊去,從屋頂的這一頭,到另一頭。
秋月看得清清楚楚,振奮道:“夢白,它在那裡,你還等什麼,還不下手?”
夢白不吭聲,只是悄然往後退了兩步,同時啟開慧眼,天花板上,一個長形的黑影正如同蚯蚓般遊動,它在裡面來回打轉,到達房間的盡頭就折回,並沒有去往它處的想法,夢白的腦子裡滿是疑問,這傢伙究竟想要什麼?
見它沒有離開的打算,林傾城終於不再等待,血抹上額頭的梅花印記後,對準那道影子便折出光,只聽得“唉喲”一聲,一大團黑色的影子穿過天花板,撲通一聲落在地板上!
那東西還在扭動,夢白拋下星宿網,將那東西團團圍住,同時一腳踩上去,那團黑氣慘叫一聲,慢慢形成人形,身上還穿著黑袍子,打著赤腳,沒穿鞋,這傢伙看上去也就是二十來歲,與歐陽靜一般年紀。等面部慢慢成形,夢白吃了一驚,這傢伙分明和歐陽靜一模一樣……
“怎麼回事,這傢伙和她長得一模一樣。”秋月呆住了。
林傾城看著眼前的這東西,倉惶後退:“死,死了?”
“小城,你看到什麼?”夢白也沒想到是如此情況。林傾城眼前分明看到了身處的地方。正是自己待著的房間,歐陽靜站在床前,呆若木雞。身上正是穿著一身黑袍,與剛才掉下來的魂魄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