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金印來的很快,葛老四已經做好了他爹不會當面護短的準備,卻也心安理得的認為蔣映嵐要倒大黴了。
萬萬沒想到,他爹一來就揍了他,接著,竟然跟蔣映嵐說自己教子無方,他爹道歉了!!!
葛老四從出生那天起,就是全家人手上的寶,何曾受過這種委屈?驢脾氣一上來,他爹的面子也不給了,指著蔣映嵐的鼻子叫囂:“你他媽給老子等著!”
轉身,照著飯店大門就是一腳,橫衝直撞的走了。
葛金印鬧心極了,兒子被揍成豬頭,他能不心疼嗎?也不願再跟蔣映嵐周旋了,只說了句“小孩子脾氣上來了,別介意。”又跟飯店經理和陳明遠客套起來。
眼看處理的差不多了,一臉後怕的薛豔,扯著蔣映嵐去了包間。
沒說幾句,陳明遠又進來了,“映嵐,咱們出去談談。”
映嵐......
蔣映嵐扯了扯嘴角,“你是以警察的身份傳喚我問話嗎?”
陳明遠尷尬了下,說當然不是,咱們是老同學,說幾句話不行嗎?
蔣映嵐說沒空,“我正上班呢,很忙。”
又是打人,又是跑包間聊天,還真是忙啊......
薛豔莫名其妙的打量著這倆人,怎麼他們是老同學嗎?陳所長經常來飯店吃飯,從沒見這倆人說話啊。
不對......這麼小案子,所長卻親自來了,這本身就不正常啊!
“薛豔同志,你能迴避下嗎?”
被點名了......薛豔懷揣著那顆熊熊燃燒的八卦之心,不甘不願的走開。
直到薛豔走遠,陳明遠才再次開口,“映嵐,我知道你怪我,當年的事——”
“是你的責任嘛。”蔣映嵐接過話頭,一臉諷刺,“你是警察,抓犯人天經地義,別再跟我說這種車軲轆話,我聽膩了,今天總是麻煩你了,我就讓你明白明白......”
哼笑一聲,蔣映嵐開始發問:“陳明遠,你知道我最膈應你什麼嗎?”
“......我知道,我利用了你。”他很坦白。
蔣映嵐搖頭,說不對,“被你利用是我蠢,還真不能全怪你,我最膈應你的是咱們兩家幾十年交情,我哥跟你從小穿一條褲子長大,他對你家怎樣你心知肚明,尤其是對你,比對我三哥都好,可你家呢?你們是怎麼對他的?”
“我當時——”
“少他媽跟我提責任!我說的就不是這事兒!”
蔣映嵐直接翻臉,“你還當我不知道呢?跟我爸說他成分有問題的是你媽,在他錄取通知書上做手腳的是你爸,跟我說他結婚了的是你,陳明遠,你家造孽!”
你家造孽......
陳明遠如遭雷劈,愣愣的看著那道漸行漸遠的倩影。
原來她都知道了......這樣的脾性,究竟是怎樣堅持現在的?
果真是為母則剛吧......
蔣映嵐就像被激怒的母獸,渾身是刺兒的走出了包間,迎面撞到了個人,本能的接住一看,刺兒瞬間消失,汗毛同時豎起,“映峨你怎麼了?”
馮映峨滿頭大汗,像只無頭的蒼蠅,慌亂道:“大姐,阿釵不見了,我找不到她了,我找不到她了,我——”
“映峨!”蔣映嵐一把捏住了妹妹的肩,捏的指尖泛了白,“你冷靜點!說清楚!阿釵在哪不見的?什麼時候的事?”
馮映峨是個女漢子,向來乾脆利落,此時卻慌亂無措,話都說不利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