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蔣映嵐所猜測,走出沈家一段距離,馮宏寶背上的馮世海就“緩緩醒來”。
他也不用馮宏寶背了,跟兒女們一起,真誠的感謝了一番前來幫忙的“好朋友”們,還讓他們經常去家裡玩。
眼看“好朋友”們各回各家,各找各媽,他瞬間便上演了變臉大法,當街追著馮宏寶打,體力充沛的不像個老頭子。
馮宏寶早有準備,不緊不慢的小跑著,生生捱了一通揍,反正他爹也捨不得下狠手。
跑太快老爺子會累,不跑老爺子不痛快,這是他多年捱揍的經驗總結。
看的馮宏高這個氣啊,他真想上去幫忙揍馮宏寶,但知道不行,自家老爹護短的厲害,只有他自己可以打,別人打就要攔了。
就因為爹這樣的性子,慣的一個兩個無法無天,連沈慶豐都敢招惹,害人匪淺啊!
馮老大看著眼前的鬧劇,默不作聲,他想,蔣映嵐真是個禍水,從小禍害到大。
不......
準確的說,姓蔣的都是禍水,禍害完這個禍害那個,從老到小一個德行!
等那個蔣釵長大了,又不知要禍害誰了,馮家人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碰到了這幾個姓蔣的!
都怪母親去世的早,都怪父親非要再娶,都怪後媽蔣柔自私自利的資產階級嘴臉,養出了一堆同樣自私自利的弟弟妹妹。
也許是怨氣太重,也許是忍耐太久,當馮宏民面對蔣映嵐時,便將這番怨言不假思索的說了出來,甚至於沒顧及關小八這個外人在場。
向來沒啥表情的關小八聽的目瞪口呆,看馮宏民的眼神就像在看個智障。
一家子窮的叮噹響,還資產階級嘴臉?
請問,資產在哪裡?
這馮宏民腦子到底咋長的?別是小時候摔壞了吧?
馮世海本打算先安慰蔣映嵐幾句,再好好教訓她一通,接著把人接回家過年,事情已經鬧成這樣,離婚是避免不了的,即便會有不好的影響,他也決定要舉起雙手贊同了。
聽了長子的一通怨言,馮世海就傻眼了,“宏民你啥意思?這是連你老子都怨恨上了?”
馮老大說不是,“我媽去的早,我知道爸你不容易,可你太慣著他們了,蔣姨是長輩,我也不說她,只說弟弟妹妹,你看看他們乾的都叫啥事兒?南天門都敢捅出個窟窿來。”
馮宏高簡直不能更同意了,“你們想沒想過?人家沈家老大是什麼人?都不跟我們商量就直接打上門,你們到底有沒有把我們當哥?”
哈......跟你們商量還得了?
馮世海臉色鐵青,馮宏寶就不再硬剛,說反正都這樣了,愛咋地咋地,我也沒不把你們當哥,我連咱爸都沒通知,我就是被老沈家氣的,我也不後悔,我不能讓我大姐受欺負。
馮宏寶一口一個“我”,就是要一力承擔了。
“糊塗蟲!”馮宏高恨不得一巴掌拍死這不知天高地厚的混小子,“不知死活的玩意兒!這麼大事你承擔的起嗎?之前爸還跟我說,讓給你想想辦法,安排去商業局當後勤保管員,將來找機會轉正,你得罪了慶豐大哥——”
“別介。”馮宏寶一口打斷,也不提沈慶豐碰到了麻煩,只說:“我有手有腳自己想辦法掙錢,我也不懼你那慶豐大哥,你顧你自己就行。”
之前說把他二姐送去繡花廠上班,說了兩年也沒見動靜,一天到晚以此為由讓二姐幹這幹那。
二嫂汪萍更是全家人都欠她似的,什麼事都喊別人做,誰還敢勞駕二哥找工作?
找不到還好說,最多出些力氣幹活,要是真找到了,非得叫他兩口子拿捏一輩子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