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王一路策馬狂奔,不到一日便到了京城,如今的京城早已是全城戒備,草木皆兵,故而一進城便被士兵圍住。
南王手舉免死金牌,一路無人敢攔,順利進了皇宮。
一進晨光殿,南王笑著說,“這是要宴請臣弟不成?”
蕭暻揮手致意宮人為南王斟酒。
“你好大的膽子,一人一馬便闖我這京畿重地”,蕭暻看著他說道,沒有發怒也沒有嘲笑,只是看著手中的酒杯而已。
“弟弟來見哥哥而已,有何可怕?”南王笑道,沒有聽宣直接一屁股坐在自己的位子上。
“世上有要殺哥哥的弟弟嗎?”蕭暻說道,語氣低沉,聽不出什麼情緒。
“你我之間,勿需多言,很多事情心知肚明,不多作解釋,今日我帶著這免死金牌而來,你也該知道我所來何意?”南王直截了當地說道,聰明人說話就是爽快。
“既然你帶來了免死金牌,那朕必會留你一命,即刻起傳令你的大軍後退五十里”,蕭暻說道。
“不,待拿到你的特赦令,我會帶軍回南疆,決不拖延一分鐘”,南王淡淡地說道。
“為何如此輕易放棄了?”蕭暻看著他,想從他的眼睛裡看出些什麼端倪來,“這可是你母妃一族最後的希望”。
“放棄如何?得到又如何?你本應知曉我是什麼性格的人,有些事……罷了不提也罷……”南王擺了擺手閉口不言,舉起酒杯道,“臣弟敬皇兄一杯”,說完一飲而盡。
“雖說你放棄了,但此事關係太大,對大蕭對眾藩王對眾大臣,朕都必須要有個交待……”蕭暻說道。
“你想怎樣?”南王不屑地問道。
“削藩”,蕭暻嘴唇微啟,蹦出兩個字來。
似乎南王早已料到,“削藩,皇兄早就想削藩了吧,正好藉此機會,讓皇兄稱心如意”,南王竟笑呵呵地說著,自斟自飲起來。
“她是否在你那裡?”蕭暻突然問道,眼睛裡閃著寒光。
南王被蕭暻這突如其來的一句,驚著了,但又裝作不動聲色地說道,“誰?皇兄口中的她所指何人?”,說完又是一杯下肚,“皇兄賜的酒果真醇香,臣弟都有些不勝酒力了”。
“既然不知道那就罷了”,蕭暻已從他那不易覺察的眼神中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南王軍隊裡,什猛一直在緊張地等待王爺的訊息,時不時叫來士兵尋問,不停地看著時辰,若一有風吹草動絕不會善罷甘休,餘童也在一旁緊張不已。
“什將軍不用太緊張,南王一定會平安歸來的”,餘童明明自己已經緊張的不行,還安慰他道。
“王爺不何不帶你去?”什猛不解的問道,“如果有餘大人在,餘大人也好為王爺說幾句話不是?”什猛現在很討厭這個女人,一次次在破壞王爺的大計。
“我也不知,本還要寫信讓他帶去,結果我竟然沒醒來……”餘童有些羞愧地說道,同時什猛的話也提醒到她了,沒有帶上自己就是不想暴露自己,心裡一絲的隱憂。
“唉!老輩人都說,女人都是禍……”說了一半,什猛還是忍住了,畢竟這女人是王爺最愛的女人,若是被他知道自己說她壞話,決不會輕饒,不過話又說回來,若是王爺真有不測,那她也活不成了,同王爺陪葬去吧,什猛看了她一眼,打定主意。
待到日暮時分,終於等來王爺的親筆信,信上安排什猛退兵,南王事先同什猛有過約定,故而什猛一見信紙就知道確是南王親筆書寫。
收到南王的命令,什猛和餘童都長舒了一口大氣,緊繃了一天的神經終於能鬆一鬆了。
餘童回到自己營帳內,想了一下,便開始收拾行李。
一切都很順利,順利到蕭暻和南王兄弟兩都覺得不可思議。南王暫時還不能回去,須得等到大軍撤退才能回去,另留一小股要去繳滅索魂教餘孽,作為勤王的幌子,給足了南王面子,只是這免死金牌被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