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少花多少,這便是博爾達的人生態度。他的身份是騎士扈從,本身也算長得人高馬大。算是戰鬥力不錯的那種。不過真上了戰場,他就是衝在最前面的小卒子,最大的使命就是跟著主家魯克騎士儘量多的斬殺敵人。
“博爾達,瑪姬的屁股怎麼樣?是不是像我說的那麼爽?”
“嫩!老子可是把她弄得下不來床了——”
聲音誇張的吹噓著自己的威猛,博爾達腳步踉蹌一下,卻是發現自己踩到了一攤屎。這可不是,因為營地管理混亂,大家各自都只為自己的騎士負責,所以拉屎撒尿這類事情通常都是“離開自己的營房區域”就夠了,才不管在路上還是在樹底下。
“媽的…”
博爾達罵了一句,低頭跺了兩下腳,結果因為喝多頭暈而差點跪在地上,這時他感覺耳邊傳來了嗡嗡的聲音。揉了揉因為喝酒和縱慾而浮腫的雙眼,他抬頭望向天空,一個小小的黑影正在從他們頭上飛過。
這一幕在最近幾個月幾乎每隔幾天便要出現一次。大家起初還奇怪這是什麼東西,但如今已經見怪不怪,到了完全忽視的地步。
他們只當那是某種從未見過的飛行魔獸,只要它不下來咬人,那就沒必要擔心什麼。
努力把鞋子上的屎找了個樹枝蹭掉,博爾達搖搖晃晃的找到了自己所在的營地——他作為騎士扈從,根本就沒有營帳可以用,平日裡睡覺都是和其他扈從一起找個平地,鋪上點稻草就直接睡了。因此這位醉醺醺的扈從也沒有找所謂的“床位”,隨便找了個能躺平的地方,“撲通”一聲便倒了下去。
“達力,主人呢?”
“還能在哪兒?城裡的某個宴會吧,反正中午才能回來,你放心睡吧。”
同伴知道他怕魯克騎士責怪,但實際上營地裡的貴族和騎士這些天基本都是在城裡過的夜,貴族們有貴族的玩兒法,他們這些小卒子自然不能比。
躺在稻草之上的博爾達放心的閉上了眼睛,可是剛躺了沒幾秒,他卻忽然坐了起來:“這是什麼聲音?”
“怎麼了?”
幾個還沒睡醒的同伴被他吵起來,面色不善的問道。
“你們聽地面,好像有什麼動靜!”
他一邊說一邊重新把耳朵貼在了地上,片刻之後,這些人面面相覷:“好像…真的有什麼東西在隆隆的響啊。”
“不、不會是聖殿騎兵隊吧?!”
達力聲音都顫抖起來,他們所處的位置是城市西面,離著聖殿有六十來公里的路程,這中間有不少村鎮,但因為臨戰,人都已經被撤回到了城市附近。外圍現在只有一些零星的哨所,因此如果有聖殿的隊伍來,他們都會提前接到警示的。
“你傻不傻?聖殿騎士的馬難道還能一口氣跑到這裡來打你?要是有,早就有烽煙提醒了!”
旁邊有人罵了兩句,他們這才意識到這不可能是敵人的軍隊。於是有人爬到旁邊的土堆上朝遠處望了望——天色此時漸亮,可能見度依舊不算遠。最多隻能看到一公里外的地方。而很顯然的,那裡並沒有亮起什麼狼煙。
“沒事,該睡覺睡覺,沒準只是鹿群之類的呢…”
博爾達也覺得自己有些過度緊張了,他揉了揉鼻子,朝遠處望了一眼,視野盡頭的薄霧一如平常。
但這些扈從並不知道,距離他們一公里半的那處哨所,此刻剛剛被一隊十二人的騎兵踏平。
在這裡放哨的人本來就沒什麼警惕心,因此當龍槍騎兵團的騎士在凌晨突襲這裡時,他們連武器都沒摸到就被盡數絞殺——其中有個人想用火種點燃澆了油的烽火堆,結果火種剛扔出去,整個木柴堆便在他眼前變成了一坨冰塊。
龍槍騎士隊伍中,一位穿著法袍的法師放下了手中的魔杖,大聲道:“報告,烽火臺搞定。”
“報告,哨所內部無人。”
“報告,沒有逃脫的。”
“戰鬥結束,原地休息,讓戰馬恢復體力,科恩,去通報後方。現在維持警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