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遁走,眾人心如擂鼓,也在清風徐雲中緩緩平復下來。
在蚌口之中奪它無數年來修行的靈珠,也就是它不曾搏命,只想回到玄武河中,不然怎會有這些人命在。
“這若是情報差上一絲,咱麼可就只能聞酒味而喝不到了。咱們的探子,太厲害了!”
“那可不,準備了這麼久,你當這些妖魔地域的地圖是哪裡來的,全是我們曾經的探查所得。”
戰必決於前,許多時候戰爭的勝負,早在戰爭之前,就已經在太平上傾斜了大半。
周小夢與身側的好友相視一笑,也是輕舒了一口氣。
“青君師兄原來你也緊張,我看你神色不變,還當你深有把握呢!緊張的我連渾身毛孔都閉合了,根本不敢呼吸。”
伍北師弟難得的吐槽了一句,平素他都不愛作聲。
“這等巨物一旦惹怒了,豈還有我命在,無數年的安穩,早已讓它失卻了警惕和憤怒,此刻估摸已經回過神來,在宣洩怒火呢!”
“還好我們是衝著靈珠妖城而去,非是要奪它性命,這才瞞過了其生死本能,沒有引來過激反應。”
當時說是他們相互糾纏,其實只是拖延半刻,不被拉入其猙獰口腔之中。
那種只要放手就可以逃出去的誘惑,一直存在眾修的心頭。
“有這一遭,我感覺我心境磨礪的又有幾分精進,那些道書,又可以多讀幾本了。”
“我也是,那位師兄,你是不知道,我一讀道書就犯困,連什麼入的定都不知道。”
“什麼《元始無量度人上品妙經》,《太上玄靈北斗本命延生真經》《洞淵辭瘟神咒妙經》,一概難讀難通,不知要極研多久,才能得窺金丹大道!”
一眾人從行險之處,說起心境,然後又論起了道經之書,作為有道書可讀的他們,還算是幸運,哪怕得授長生,也可穩住道心,得大逍遙。
若是那些從來不曾修繕道心的人族法脈,千年時間一過,其人心往往落滿枯塵,有朽壞之危,常常便有天人五衰之症出現。
而通讀道經之後再去修行,一路破關少了些許關隘不說,修行起來也是極穩,道法也無失控風險。
只是唯一缺點,就是慢了些。
那些散修一個個輕易修成金丹,得享五百壽歲了,他們還在築基境,為了一個飄渺高遠的目標苦熬。
那種滋味,也就是同道中人才懂得。
而事實也證明,宗門總是好修行,千年時光之中,宗門出現元嬰的機率,卻比散修大多了。
“對了,青君師兄,我們這是去往何處?”
“怎麼的,諸位行了一番險,便連半分收穫都不拿了,此去自然是分潤啊!那麼大的靈珠,絕對的重寶,戰功妥妥的!”
這話卻是小胖子興奮的說出來的,他是世家子,眼光自然是有。
這種內蘊小界的靈秀之物,那些水生妖物根本不敢破壞,也捨不得,必然填充大量天材地寶,幾乎算是一個半建成的小福地。
而此番所得十數枚,被靈光照耀不曾看清,但數目不少,必然有他們一份。
一時眾人都提起了期待。
如此重寶,不知作價幾何。
有此期待在心頭,餘下半日時光也就不難度過,滿懷著期待之心,眾人來到了一處大澤之畔。
那裡已經落下了一隻戰舟,形如水鶴仙禽,一些水藍色的戰兵更是披著如同羽翼一般的法織,在那素靜的等候著。
“玉琴師妹,好俊俏的手段!”
這隻水鶴戰兵的主人正是玉琴仙子,其擅音攻馭獸,是極為適合駕馭這支凌波戰兵的人物。
“比不得師兄,敢在這等蠻荒奇獸面前行險,還有諸多手段確保自身安然無事,青君之名,貪狼一戰可都有所耳聞。”
玉琴仙子卻是更加沉靜了,卻也脫去了那如同玉像的不俗氣質。
如今是人間之琴,明悟天地無情,而生有情心。
世間之苦樂,七情六慾,都體悟如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