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指曲張,利爪與那紙刃撞擊一聲。
在這潮湧陰風之中,也響起了一聲清脆。
猿目舒張,這藏在附近的鬼祟終於肯顯露出來了,不枉他將脖頸破綻暴露在外。
偷襲轉暗為明,就是他的主攻了,猿爪將紙刃鎖住,只一用力,便從陰風中拖出來了一隻蓬羽大孔雀。
扁平如絲,側面瞧來又是一個活蹦亂跳的大妖物。
他抓住的,正是其中一隻翼翅所化的紙刃。
猿爪忽然一痛,他禁不住鬆開了一瞬,這紙刃重化為刀翅,展開之際,將他手掌割裂。
頓時孔雀染血,點出的那一雙綠豆大的呆滯鳥眼,閃過一抹靈動。
隨著陰風吹拂,這一隻紙孔雀左右飄浮,身軀卷折如意,從各種匪夷所思的角度攻來。
雙翼如刀,尾翼還能開合若剪,鳥嘴尖尖,朝著他一對眼招子,就死盯著亂啄。
而且常常身化一線,使青猿險些捕捉不到其身影。
好手藝啊!
青色幼猿猿目舒張,不敢真個失了這紙孔雀的蹤跡,其雖然輕靈詭異,卻如小刀割人。
只要不是被戳中要害,這點小傷,在青猿身上,不過是滲出兩三滴血液便止住了。
重要的是,其背後藏著的那個驅使的人!
凡道法之用,必以靈力為先,這等詭異手段,背後藏著的靈力雖然刻意有所隱藏,交戰這許多時刻,終於還是被他發現了一絲蹤跡。
一掌擊出,巨力風波將風向擾亂,那隻紙靈一時哪怕身法詭異,也被紊亂一刻的強勁陰風衝遠。
青色幼猿轉身就撲向了三丈開外的一根高枝。
待他轉到樹後,迎面卻是一個紙燈籠。
樹粗三尺,這紅豔豔的燈籠,光芒卻只藏住在這方寸之間。
不及細想,青猿雙爪朝著紙燈籠撕去。
然而役靈燈籠已立,此地便轉為裁神宗道場,許多手段,便不受陰風限制。
無數細小紙鶴從燈籠之中冒出,匯成一股飛魘,朝著青猿攻伐而去。
青猿雙爪如同鬼魅亂舞,將這些飛撲的紙鶴撕成粉碎,全身卻傳來針扎一般的痛感,還有點點異力滲透進來。
感受到一直吹拂的陰風消失,他眼中光芒一閃,一獅一狐已經被他召喚而出。
毛髮狂舞的雄獅一出來,對著青猿就是一聲獅子吼。
威力不大,卻把纏住他的一身紙鶴震飛。
下一刻,褐毛狐狸動了動左邊的尾巴,一隻粘火球就憑空冒出,炸在了紙鶴群中,將其燃為一把大火。
只有一蓬飛灰灑落。
青色幼猿雙爪一探,已經將那燈籠撕成了漫天碎屑,光芒驟然一滅。
就是一明暗之間,陰風衝捲過來的一剎,貼在樹底部的一張黃符閃爍靈光,頓時開啟了一個虛實門戶,讓一個人影趁機遁了進去。
而一道青芒芒的影子,也隨同遁入其中。
而後立馬潛伏不動,什麼動靜都沒有了。
前一個虛影這才現出真正身形,乃是一個身披獸皮的人族。
正是裁神宗獵妖弟子。
值守在裡間的弟子,幾年間都未有什麼發生,不免鬆懈了一些,看見獵妖弟子慌慌張張的進來,不由多問了一句。
“範師兄,發生了何事,怎麼如此緊張?”
範師兄擺脫了那位妖猿的神通,心有餘悸之餘,心頭也有些放鬆,願意多說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