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首席的第一次邀約。
誰敢不至?
然而周小夢心頭並無如此自覺,因此當他感覺紙鶴傳訊尚未回覆的,人卻已經一一來到了現場。
搬著一個大酒罈的血修羅,還是喜好巨物。
李鳳池則不知將菡萏靈酒藏在了何處,只掏出靈土一盆,瞧不出什麼名堂。
人魚仙萍取出了一隻碩大的靈蚌,從中探出了一位軟嬌娘,奏起了海族之樂。
又有一枚緋紅玉蚌,打磨光滑,隱有酒香。
其餘幾位也是各有妙相,不曾分說了。
待眾人落座,眼睛都殷切望著周小夢,想知道此番他借酒名頭,叫眾人過來,是有個什麼章程。
而周小夢從多種靈酒中將目光依依不捨的收回來,看見眾人探詢目光,心中念頭急轉。
“各位師弟師妹,莫要瞧我,只是前番我等不熟,如今得進此位,日後有所派遣,互相助益,當是佳事,此為一者。”
“二者,諸位破境之喜,怎可無酒,便嚐嚐靈酒,宗門事宜交流一番,若有好物品鑑,也可互通有無。”
“不像我這個糊塗大師兄,現如今什麼情況,還懵懂的很,有哪位師弟師妹對內門事務熟悉的,便給眾人講述一番吧!”
他取出自己路上收集的一味特色靈酒,乃是一道暗影,被似長袍一樣的包裹兜住的。
“此酒來自刺星公國,名喚‘荊軻’,乃是取自一位此道名人,入喉無所覺,唯有最後圖窮匕見,剎那之間割喉舌,方寸之間決生死,剎那之間的烈酒,雖不如極北的酒更烈,也有一番滋味。”
靈蜂仙子從暗影中展開一道畫卷,內中存著一團酒液,小心的各自倒在九人面前的玉杯中。
頓時那一團靈液竟勾動他們的道心警覺,一種強烈的緊迫感讓他們不得不面對此酒。
“以武道入酒意,有意思。”
能木道人對此最為感興趣,所謂刺星,便是暗中刺客,走的潛行暗殺之道,是最鋒利的匕首,也是最平凡的面容。
這種武道和他的百戰武道不衝突,因此他一杯入喉,閉目細品,想從中找出一點武道痕跡。
須臾之間,驟然臉色通紅,身軀緊繃,下一刻又回覆了原狀。
“剎那之荊軻酒,獨具滋味。”
他這品的既是酒,也是武道了,其餘人卻只得其中酒味,武道涉入不深,不好參評。
“暗殺之術掌司陰影,精通變幻,於妖魔之爭中倒也出現過幾個彩頭,但所行之道,太過險要,而心性又不足以掌握,常冷漠嗜殺,如今只能藏在暗處,化為小道了。”
談起妖魔之爭,眾人的心神都為之一振,此界大勢就是妖魔之爭,他們往後也避免不了。
“大師兄所言之事務,不過就是統挾諸宗諸法脈,一同伐魔戮妖,此是慣例了。”
能木道人果然不愧是混跡宗門之人,可能是不打不相識的同門多了,對訊息掌握的也就更多。
“最近的便是御劍仙宗的劍修新弟子要‘劍試天下’,先是與天下各法脈真傳比試個高低,然後便是劍指極西,以妖魔血磨劍開鋒。”
“而這,也是我等新晉弟子每年都會進行的宗門事務。”
“在魔域另一頭,也有新破鏡成為大魔大妖的妖魔會與我們爭殺,金丹之上的大戰未起,這就是每年的小小試煉。”
李鳳池此刻又出現了那幅面色溫煦的模樣,開口接著能木道人的訊息,繼續訴說著打聽到的安排。
“這半年時間,就是讓我們熟悉築基境,煉造法器,提升神通,然後就該出發去往宗門之外,去往極西對戰然後伐魔,伐魔之行若是能活著回來,就會行走各地坐鎮,開始積攢金丹所需資糧。”
而他面前的靈土在盆中抽出了一根細嫩的幼芽,一道近精通級的小云雨訣下去,在盆中積累了一汪清池,那幼芽就這樣展開了一朵純白色的異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