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箏:“下手吧!手法利索點兒,然後將它的屍體用烈火焚燒,再用土掩埋了。切記,千萬不要讓哪個嘴饞的扒出來吃了去!一定要燒得乾乾淨淨,這狗身上是有毒的!!若是被人吃了,一定會得病。”
“是!郡主………”
古箏祈禱著,希望能夠有奇蹟的發生………然而並沒奇蹟的發生………那個丫鬟還是死了………
古箏很傷心………這是她自從跟著白卿旭學醫以來,第一個病人。可是她死了………
古箏很傷心………
古箏看著一個鮮活的生命就那樣在她的眼前消失了。而古箏卻無能為力,不管他用什麼方法都不能挽救他的生命。他甚至都在懷疑自己到底適不適合去當一個醫生雖然大家都安慰他說這病得上就是必死無疑可是醫生不就。為什麼這個世上會有這種必死無疑的病………
古箏坐在那日遇見那個丫鬟的湖邊出神的望著平靜的湖面。心中五味陳雜,他不知道自己以後的路到底該怎麼走,古箏第一次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應該去學醫………
古箏在想若是以後還是會遇到這種情況,自己該怎麼辦!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病人就這樣撒手人寰………而自己卻無能為力,就如同當初自己的母親一樣。
沒錯古箏就是因為當初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母親去世,所以才想要學醫………可是現在他並沒有像想象當中那樣能夠挽救別人的生命。
就在這時候,周圍一陣慌亂………
古箏:“冬雪,你去看看怎麼了?”
冬雪很快就回來了:“傅家大奶奶發作了!”
古箏:“什麼!咱們趕緊過去看看!!”
產室裡溫柔兩手緊緊握著布繩,渾身上下都被汗溼透了,溫柔像是剛從水裡撈出來的一樣。簾子很厚,窗子也關的緊緊的,讓屋裡在這個燥熱的日子更加悶熱。陽光穿過窗格在牆上投下斑駁的亮痕,溫柔她可以看見有灰塵在那光柱裡飄浮著,被陽光染成了金色。疼痛讓她的思緒陷入了茫然與空白,眼前的一切突然間扭曲晃動起來。她沒力氣了,疼痛讓她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身邊的人嘴唇開開合合,但是她耳朵裡全是嗡嗡的雜音。有人給她擦汗。溫柔無力的眨了一下眼睛,面前人的目光也失去了一慣的從容冷靜。
產婆跟溫柔說,再用力。那雙眼睛突然讓她覺得恍惚起來。
溫柔嘴唇微微動了一下,白夫人海沒有聽見她說了什麼,似乎溫柔根本沒有發出聲音。但是古箏看到她剛才說了兩個字。
溫柔她喊了傅駁。可是傅駁不在這裡。
古箏心裡湧出難以抑制的心酸,她愛憐的替溫柔擦著汗,怕汗水會流到她眼睛裡。
“馬上就好了,一切都會好的,真的,一切都會好的。”
古箏用一慣沉穩的聲音說:“再用力,孩子馬上就出來了。”
冬雪端著熱水站在靠門邊的地方,她在心裡不停的念著自己知道神仙菩薩的名號,她不知道這有用沒用,可是不這樣她心裡會更慌更害怕。她端水出去的時候,外面的人比她更慌,她總不能在他們面前露怯,讓他們也跟著亂了陣腳。
夏雨就在茶爐子旁邊攔著她,一頭是汗的問:“怎麼樣了?”
冬雪:“快了。很快了………”上一次冬雪這麼問的時候她也是這麼說的。
夏雨:“咱們郡主怎麼樣?有沒有……”害怕?夏雨知道之前古箏因為那個被瘋狗咬死了的丫鬟心情就不怎麼好………現在又陪著進了產房,看到溫柔生孩子撕心裂肺的一幕。下雨,生怕自己的朝顏郡主會因此受到什麼打擊,而承受不住。
冬雪她沒多停留,重新端了水再進了產室去。冬雪沒有下雨那麼多複雜的心思,因為現在她忙得很,她必須一遍又一遍地往產房裡端水根本沒有時間去思考別的。
夏雨急的抓耳撓腮,今天天氣本來就熱,她還穿的著一件厚的夾衣,熱的背上象是有無數螞蟻在爬,在咬。
傅駁和白卿旭都在產房外邊兒,後者以防萬一,要是發生了什麼事兒,他們好在外邊幫上點兒忙。怪就怪這產房不讓男子進去。他們只能在產房外面跟著乾著急。
傅駁是第一次當父親自然也是非常緊張的他的心都揪在了一塊兒。溫柔,你可一定要好好的………
溫柔昏過去了一會兒,可能只是很短暫的片刻。
但她並沒有完全失去意識。只是忽然間象是有隻手把她從身體上撕離,疼痛就象拉斷的弓突然間崩裂了一樣。
她聲嘶力竭的喊叫著,溼漉漉的頭髮胡亂貼在她的額頭上,眉毛擰作一團,眼睛幾乎要從眼眶裡凸出來,鼻翼一張一翕,急促的喘息著,嗓音早以沙啞,雙手緊緊抓著早已被汗水浸溼的床單,手臂上青筋暴起。
傅駁:“這………白王爺………溫柔她……溫柔現在是不是很痛苦?溫柔為什麼叫得這樣悽慘,我感覺到她好像很痛苦。溫柔會不會有事兒?”
白卿旭安慰傅駁道:“放心吧,不會的,之前我已經教過古箏一些應急手法………就算真的有什麼事兒,古箏也能夠幫上忙的!而且女人生孩子,據說都是非常慘烈的!傅夫人叫得這樣大聲,證明傅夫人現在力氣很好並沒有昏睡過去。這樣才有力氣生孩子………”
傅駁:“那就好………那就好………”
儘管如此,傅駁仍然急得直轉圈………
產房裡溫柔疼得沒有了力氣,古箏在旁邊不停的給溫柔打氣………
古箏:“溫柔姐姐,你的胎位很正,孩子很快就能出來的,你可千萬不能睡過去,你若是睡過去,孩子就會被生生的憋死!!你不是希望他成為一個健健康康的孩子嗎?你不能睡過去,一定要堅持住。”
溫柔還是覺得迷迷糊糊的,但是聽見了古箏的生音仍然咬牙挺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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