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府吏再次問:“胤禧為何揪著你不放呢?”
弘暎不由笑了笑:“還不是我阿瑪是太子之緣故,他要像切香腸那樣,一點點蠶食他的競爭對手。鑑於我阿瑪是太子,當然首先就拿我們家開刀了。當然,我們之間還有一點私人恩怨。不過,現在他如願以償了,我阿瑪徹底沒有希望了,我也就沒威脅了,剩下的時間,我要看他怎麼和四叔和十四叔鬥。”
這時,雲晴格格道:“這麼說來,京城不久要風起雲湧了?”
弘暎向外面遠望,道:“風起雲湧是遲早的事,關鍵要看我皇爺爺身子骨挺到什麼時候了。現在從整個局面來看,我四叔基本是勝券在握,他就等我皇爺爺駕崩的訊息了。”
雲晴格格又道:“這麼說來,這次東雲帥爺進京,和北燕飛、橋遺夢狼狽為奸,難道他們也預感到了……”
後面的話,也是弘暎提過的,雲晴格格話到嘴邊,不方便說,以免忌諱,但大家都能聽得出來。
弘暎道:“我現在不明白這三人到底是屬於那邊的,如按行政級別上來說,北燕飛和橋遺夢都屬於隆科多部下,至於四叔和隆科多有沒有收買他們,就不知道了。”
木府吏道:“北燕飛是大內第一高手,橋遺夢是大內都統,如果再加上東雲帥爺裡應外合,誰能爭取到他們,那結局就不一樣了。”
伊兒這時候插話說道:“你四叔胤禛做事那麼謹慎,對於這樣重要的人物,恐怕早就透過隆科多收買了。”
弘暎沒有說話,在靜靜地聆聽。
木府吏卻道:“不管這三人屬於哪邊,他們都是我和王爺的仇人。”
雲晴格格當即響應:“不錯,當年之仇,一定要報。”
弘暎想起當年過往,越發生氣。
因為北燕飛,害得他妻離子散,臥笑情捨身成仁,木府吏隱姓埋名,受盡屈辱。
以至於後來,木府吏新婚大喜遭人暗算,未婚妻被孃家趕出家門,被迫嫁給橋遺夢,結果橋遺夢被東雲帥爺挑撥離間,聯手追殺,連自己的親生女兒都不放過。
這樣的人,居然還活得好好的,每想到這些,弘暎十分愧疚、木府吏痛苦不堪。
今天,這三人竟然被他們碰著了,真是冤家路窄。
考慮到當時情況,他們剋制了,沒有動手。
但這個仇,一直壓在他們心中好多年了。
晚上,一輪彎月下,整個京城被厚厚的雪蓋著,像是一個巨大潔白的毯子鋪在大地上。
弘暎王府外,大批大內侍衛舉著火把站在門外。
領頭的人對一侍衛使了一個眼色,那侍衛頓時明白,便上去敲門去了。
弘暎的管家一見不妙,連忙去稟告弘暎了。
弘暎聽說府外來了大批侍衛,心想出了啥事?於是過去一看,竟然是橋遺夢帶著大內侍衛站在門外。
弘暎和橋遺夢關係一向不好,兩人此次見面,也都是皮笑肉不笑。
弘暎站在府門口,不樂意地問道:“橋遺夢,深夜帶這麼多侍衛來本王府所為何事?”
橋遺夢是個城府極深的人,此時卻陰陽怪氣,又恭恭敬敬地行禮道:“靜王爺!奴才接到舉報,說王府內藏有不明身份的人,你身為皇親貴胄,應該熟悉宮中規矩,皇宮大內,責任重大,卑職也很為難,相信靜王爺能體恤奴才難處的,對吧?”
弘暎明知道他這是藉口,上門故意找麻煩,卻沒辦法拒絕他,不由好笑起來:“橋都統,你剛才說接到舉報?請問是誰舉的報?如果你沒搜到怎麼辦?你當我靜王府是什麼地方?”
橋遺夢沒有被激怒,還是客客氣氣,恭恭敬敬地道:“王爺!國有國法,宮有宮規,是誰舉的報,我們要替舉報人保密,這個請恕奴才不能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