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南安。”
黎涯天輕聲地呢喃著,聲音有些縹緲,也有些無助。
宮曲兒抱著他,輕輕地頷首,“對,去南安。”
黎涯天終於恢復了神智,輕輕地低頭看了一眼懷裡的女人。
曾經的怨氣和疑惑,曾經的質問和憤怒,在這一刻竟然煙消雲散。
抿著唇,最終還是什麼都沒有問,點點頭,“好,去南安。”
緊緊地握著宮曲兒的手,那張剛毅卻不失俊逸的臉此時漫上一層看不清的陰鬱。
七年不見,兩人即使有什麼話要說,也沒有一次性說清。
因為黎老爺子出事,黎涯天也開始忙著手頭的事,宮曲兒就更加神秘了。
伏琴和糜畫幾人把黎老爺子送回來,看著已經披麻戴孝的黎涯天和宮曲兒,也不由得紅了眼眶。
畢竟,她們從小就是被黎老爺子收養的,此時回到黎府,卻是帶著黎老爺子的屍體……
“老爺,對不起!”
四個人異口同聲,卻又帶著一抹壓抑的沉重,朝著黎涯天深深地鞠躬。
看著從馬車裡被人抬出來的黎老爺子,黎涯天終於還是忍不住紅了眼眶。
屍體被儲存得很好,即使有一絲絲異味,也沒讓在場的人有任何嫌棄的神情。
安詳地閉上眼睛的黎老爺子,除了已經白得嚇人的嘴唇外,竟也沒有其他的痕跡。
黎涯天揮了揮手,並沒有開口說什麼,只是走到黎老爺子跟前,眼底翻湧著悲痛。
只是他剛毅的臉龐看不出任何的情緒,只是稍稍顫抖著的身體,讓宮曲兒有些心疼。
“迎老爺子入府!”
黎涯天緩緩地閉上眼睛,開嗓喊了一句。
所有人都悶悶地低下頭,幾個下人把黎老爺子的屍體搬進去。
所有人都自覺地排成隊,朝著府內走進去,一種無形的沉重和悲痛在黎府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