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雪珠沒有說話,安靜地任由他擁著自己,只是臉上漸漸凝聚的陰霾和憤怒生生地拉低了她的容顏。
輕輕地閉上眼睛,這一刻,她深深地感覺到,所有的東西,都要自己親自去把握,稍不留神就會被人搶走。
巫灼列卻沒有注意到她的變化,心底卻已經開始按捺不住準備開始的計劃。
柔聲地安撫了她好一會兒,把殷雪珠哄入睡,這才輕輕地掀開了被子,起身。
翌日,深秋的天已經開始變冷,徐徐的秋風夾帶著一抹冰涼。
剛剛敞亮的天際,卻已經到了辰時,巫玄帝深深地看了床上仍然沒有醒來的諸葛輕奚,輕輕地替她掖了掖被角,穿戴好衣物,直接去了朝殿。
沒過多久,床上一直躺著的諸葛輕奚終於幽幽地睜開了眸子。
看著陌生卻又熟悉的房梁,感受著此時身側熟悉的氣息,終於緩緩地轉動著身體。
渾身僵硬,卻又疼痛不堪的感覺從四肢乃至五臟六腑傳來,這才回神。
昏迷了大半個月的諸葛輕奚,終於醒來,緩緩地撐著身體,看著床上明黃色的被褥,若有所思。
重新躺回了床上,回想著自己經歷的事,心有餘悸,卻又帶著三分肅穆和冷漠。
若不是巫玄帝來的及時,恐怕……
她還沒有報仇就已經下去見了爹孃,還沒有把殷雪珠帶到爹孃墳墓跟前叩頭認錯,她怎麼有臉?
緩緩地閉上眼睛,輕輕地抓緊著身上的被褥,再次睜眼,一抹肅殺從眼底迸裂出來……
而此時,幽靜而讓人嚮往的虞氏秘族。
聖女殿中,一位端著慵懶而高貴的架子的女子輕輕地抬眸。
一身素淨得讓人驚豔的白衫,一頭烏黑亮麗的髮絲垂順在腦後。
看著底下的幾個長老,紛紛出言討伐自己,臉上不由得冷凝著神情。
“怎麼?各位長老是覺得我離開族地就是對先祖的不敬?”
幽幽地站起來,看著底下一個個道貌岸然的人,冷笑一聲。
“十八年前,姐姐也是聖女,為何她能離開,而我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