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好久不見,輕輕給舅舅問安。”
諸葛輕奚笑眯眯地服了服身子,這才轉身看著呆愣而沒有反應的一干人。
這才驚險地發現,自己無意中的舉動竟然在他們眼裡看起來很怪異麼?
想想也是,前世的她,為了巫灼列,自己傾盡所有都沒有換回他一個回眸。
甚至一個青睞的眼神,有的從來都是若即若離的曖昧和那蒼白無力的謊言。
偏偏,她仍然迷醉在這種可笑的謊言裡無法自拔。
若不是當年被舅舅厲聲大喝,帶著一種濃濃的絕望的語氣罵醒她,恐怕她也不會有今天。
說到底,當年她一意孤行,害死了爹孃,讓哥哥不善而終,讓巫玄帝備受折磨,那種痛苦,她仍然記得十分清楚。
重活一世,她知道自己來之不易。
所以,現在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在珍惜著!
“舅舅……”
前世的她,因為恨舅舅對她的嚴厲,恨他對自己一個女孩子總是板著臉,恨他總是那麼一副高傲的模樣,彷彿他們諸葛家都不屑跟他們在一起一樣。
因為恨,所以畏懼,因為畏懼,所以在正面跟他對上的時候,自己才會被罵醒。
從來都不知道,歇斯底里的舅舅,生氣時的舅舅,還有一臉絕望和懊悔的舅舅,早已沒有了他以往用來掩飾的冰冷的麵皮。
舅舅,就是一個外冷內熱的人啊!
聽到諸葛輕奚喊自己舅舅,黎涯天也是震驚的,甚至可以說自己是驚恐的。
只是,看著眼前的女娃子用一種十分普通而真誠的眼神看著自己,竟然都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諸葛夫人和諸葛天樺終於嘆了一口氣,對視一眼,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
“大哥……”
諸葛天樺朝著黎涯天恭敬地鞠了一躬,黎涯天,絕對可以承受得起他這一鞠躬。
黎涯天頓了頓,臉上也恢復了平常的冷漠而疏離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