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裝填好彈『藥』的雄鷹營火銃軍陣,一進入到其最大『射』程立刻對敵展開覆蓋『射』擊。滾滾突起的白『色』煙塵籠罩軍陣,密集彈雨發出復仇怒吼清掃敵人軍陣。剛才還快意開炮的正黃旗漢軍炮手們,被對面『射』來鉛彈打得橫屍遍野。這使用佛郎機炮可是一個精細活兒,要求炮手在裝填彈『藥』時母銃和子銃對接需嚴絲合縫,但凡有一點偏差炮擊時必然漏氣。特別是在破奴軍火銃密集鉛彈肆虐戰場裝填火炮,許多炮手裝填時手抖很是正常。心急火燎裝填好彈『藥』的佛郎機炮一開火,洩『露』的熱氣不但將附近炮手灼傷,還引燃了放在地上的數個子銃。結果,地上子銃爆炸把數個炮手悉數炸死,順帶引發軍陣大混『亂』。
今天正黃旗漢軍採用火銃方陣,前排多為盾刀手中間混合編入抬槍和佛郎機炮,抬槍『射』程比破奴軍火銃遠卻有一個『毛』病,那就是裝填彈『藥』十分困難。這破奴軍都快要進入清軍火銃『射』程了,還沒有一杆抬槍能再次裝填完彈『藥』。都統領張黎由於騎馬無法觀察到前線戰況,他派人拖來他的指揮斗車站在高處觀戰。沒成想張黎剛下馬準備上斗車,一發敵方『射』來的佛郎機實彈把斗車上正面護板擊穿。張黎看著頭頂散落的木屑心中暗道菩薩保佑,他要是早上去那麼一點小命不保。只是這個意外並沒有嚇到張黎,作為一個沙場老將戰場之上如何能畏懼兇險。只是破奴軍雄鷹營軍陣後方弩炮發『射』得愈發密集,對面傳來的持續爆炸聲震耳欲聾。
爬上斗車的都統領張黎下達的第一個軍令就是一百輛弩炮箱車暫停炮擊,他必須留出弩炮更換弓弦時間,要不然缺乏持續火力破奴軍會吃大虧。其實張黎站在斗車上向東望去看不清戰場情況,破奴軍弩炮打得太過密集,張黎視線範圍之內全是煙塵包裹的敵陣。他倒是能聽見對面『射』出的火銃聲響,也偶爾能看見佛郎機炮冒出的火光。從自己軍陣中一方倒下計程車卒在逐步減少這點來判斷,張黎估計敵人損失肯定在增加。為此,張黎給親兵營統領杜葉河傳令,命令他們更改進攻路線向漢軍正黃旗東南『插』去。雄鷹營都統領張黎以在戰場上善於捕捉戰機聞名於全軍,他下令杜葉河部向東南進攻就是要擊破在敵陣後方的正白旗騎兵大軍。
在都統領張黎的眼裡,建奴騎兵這個看似強悍的對手就是最好打擊的目標。大清國麾下蒙古騎兵和滿洲八旗騎兵幾乎在這些年來沒有多大進步,無外乎還是騎『射』與騎兵衝陣,這些冷兵器巔峰戰法在火器運用嫻熟的破奴軍面前就是個笑話。張黎認為清軍這場反擊大軍後方要是被破奴軍威脅,勢必影響到前線還在作戰的漢軍旗軍心士氣。破奴軍調動大軍的能力遠比清軍速度要快很多,中央叢集主力戰兵營白狼營在調到子彈位置的過程中,都統領黃志穿過數道向南行軍的隊伍飛馬趕到主帥張平安的指揮高臺,而白狼營隨軍參謀則在高塔下一層參謀部接過作戰命令。
都統領黃志在戰火連天的戰場氣喘吁吁地爬上高塔,他一見到張大帥還沒來得及施禮,就被張平安一把拉到高臺南側,張平安手指戰場西南的位置道:“黃老哥咱們別客套,這戰事可不等人。你部白狼營出擊位置就對著正白旗,趙光明部戰車營一部掩護嚴誠大軍向正西衝擊。你督促嚴誠把手裡僕從軍全部放出去,告訴嚴誠打仗要用心,不要一味死拼『亂』戰,我讓參謀部協助你老哥調派軍力。對了,你出擊時一定要不管不顧地將敵正白旗騎兵擊垮,不要強求全殲敵軍只希望能切斷這幫漢軍旗和烏真超哈營明軍的後路。”
都統領黃志剛剛爬上高臺氣都沒喘勻,張大帥軍事進攻的命令又把他趕下指揮高臺。黃志這人不像倆滾刀肉愛與張老大打趣,他是個悶頭實幹辦事之人。加上這回白狼營又一次踩在胡明利刃營頭上作為反擊戰頭等主力,黃志幹嘛還在這兒與張老大聊廢話,更何況戰場上廢話講多了容易貽誤戰機。雖然破奴軍採用了多點進攻各戰兵營陸續投入戰場,只是交戰雙方還處於遠距離火銃和火炮對『射』狀態,清軍一方並未感受到特別大的壓力。雙方激『射』的火炮火銃形成的白『色』煙霧籠罩戰場,或許是這煙霧遮蔽的面積太大清軍主帥多爾袞並未察覺到東面破奴軍的大舉進攻。
多年戰場廝殺的經歷還是讓多爾袞心中充滿不安,為掩護楊佐村戰場清軍作戰,多爾袞下令奉天東面防線上清軍出擊襲擾破奴軍哈刺溫行營大軍。多爾袞之所以這麼做,無外乎是牽制破奴軍哈刺溫行營大軍不能隨意支援本就緊張的北部戰場。大清睿親王多爾袞算計的再精,也沒能滑過草原狐狼張平安的謀算,瀋陽東面防線上的清軍還沒出動,破奴軍副帥陳錚則率先調集張佑赫部戰象營出戰。這下,瀋陽戰役的戰線越拉越長,方圓百里一下到處處皆為戰場。也就在整個戰場四處炮火連天人喊馬嘶『亂』成一片之際,高臺觀陣的破奴軍主帥接到了輜重營發來的緊急公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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輜重營統領陳輝漣在急報中稱,瀋陽戰役開戰以來炮彈和火銃彈『藥』損耗過大,後方輜重營儲存的彈『藥』緊剩三成,要是按照今天這樣的消耗三天之內輜重營將無彈『藥』可以供給。陳輝漣在急報中還稱,一幫戰兵營都統領親自出馬索要彈『藥』儲存在大營中,就是要防備自己戰兵營出現無彈『藥』可用的情況。陳輝漣沒有提及這個都統領是誰,張平安用腳都能猜到此人必是胡明這個滾刀肉。於是張平安在指揮高臺上用炭筆批示,所有參戰戰兵營領取彈『藥』必須得到參謀部批覆的條子。既然胡明這個滾刀肉耐不住寂寞,張平安也打算在適當的時候給利刃營一個上戰場的機會。
對於輜重營彈『藥』庫存減少的狀況,身為一軍統帥的張平安並不過分擔心。像今天這樣的大戰或許還會出現,只是後方運來的彈『藥』基本可以滿足今後大戰的需要。清軍這場反擊戰幾乎使用了瀋陽守軍四成主要兵力,只要將這批明『奸』大軍留在野外戰場,守衛瀋陽的清軍可以說大都是些拿刀槍的冷兵器隊伍,沒有了火器瀋陽守軍並不可怕。雖然張平安在思考戰場之外的軍情,他的眼睛依舊是盯著西南方向戰場。“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指揮高臺下上百號手吹出急促進攻號音,預示著都統領黃志帶領反攻主力即將出戰。首先出戰的是破奴軍和羅斯僕從軍混編的三萬多大軍,這支由四十多個火銃軍陣組成的戰陣呈層疊八卦陣向西北碾壓而去。
一支在監視破奴軍突出部的清軍鑲黃旗漢軍,他們採用幾乎相同的陣型的應戰。進攻破奴軍一方受自己陣型過於厚實影響,隨軍弩炮箱車並未跟隨出戰。烏真超哈營殘存的火炮發覺來自東面破奴軍威脅後,三十多門火炮依次炮擊。火炮發『射』的實彈在冬日結實的凍土上跳躍著,吞噬著沿途一切鮮活生命。一發又一發實彈將破奴軍混合軍陣犁開一個個血口,死傷的戰兵丟棄武器在地上噴『射』鮮血,溫熱的血柱混雜著硝煙產生一股股難聞的氣味。許多位列長方陣右側的鼓手陣亡後,左側領隊副千總口咬天鵝哨替代鼓手調整步伐。帶隊千總是不是下達口令,在行軍途中對敵展開火銃『射』擊。
在出擊火銃軍陣南面左翼,趙光明部二百輛戰車向西北緩緩啟動,他們的目標也是敵人鑲紅旗漢軍正面。趙光明部天馬營戰車出擊速度遠高於步行戰兵軍陣,他們採用斜線進攻為身處敵人炮火打擊下的火銃軍陣提供保護。二百戰車就如同能行走的炮車,他們在前行中不時發『射』,就是想要突破敵人防線。這時,對面鑲紅旗軍陣中衝出無數個散兵單騎,他們身上都揹負桶,點燃的引線預示著這是一批專門攻擊戰車的敵人死兵。戰車上帶隊伍長見狀立刻將車身轉向,戰車內火銃兵隨即對著這幫死兵進行重點『射』擊。高速奔行的鑲紅旗死兵被近距離火銃鉛彈打翻在地,摔下戰馬的死兵也摔碎了背上頭,引線點燃這些將一個個死兵燒成火人。
還是有不少漏網死兵靠近了戰車,有經驗的戰車炮手剪短弩炮引線點燃後直接丟在敵方死兵前方,這瞬間的爆炸將靠近死兵連同他胯下戰馬一道炸死,還引發死兵背後的桶殉爆。被炸成碎片計程車兵身體肉塊被衝擊波貼在戰車外壁,砸得戰車發出沉重悶響。不過還是有五輛戰車毀於敵人死兵攻擊,只是死兵揹負的桶裝『藥』量太少,厚實的箱車壁又保護了戰車內破奴軍,損毀戰車外表和犍牛內部戰兵有人受傷卻沒有死一個人。隨著左翼出擊的戰車在破奴軍火銃軍陣前拉出由北向南一字長蛇陣,火銃軍陣前鋒馬上填補了戰車之間的空隙。這時,戰車開始再次轉向,車頭直對正西與火銃步兵軍陣一道衝向敵人鑲紅旗漢軍火銃大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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