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登州外海清波『蕩』漾,長島北部的皇城島上衣衫襤褸的居民本在薄田裡平整土地,他們為來年春耕清除地裡雜物。雖然大明直隸百姓不斷遭受韃子侵襲,四面環海的這裡卻如同世外桃源看不到半點烽煙。皇城島的百姓是幸運的,他們離登州水師大營不遠,海盜也害怕官軍圍剿遠離登州水師巡查範圍成為他們必然選擇。今天皇城島百姓看到了數百艘帆船接近也沒有驚慌失措,因為百姓們看到了帆船上掛有登州水師的戰旗。皇城島上百姓們交完今年稅賦後就沒有什麼油水,登州水師即便是想搜刮點銀錢也看不上皇城島上的苦哈哈。
不過這次登州水師航行的方向有些奇怪,登州二百多戰船後面跟隨著四百多黑帆戰船,其中有二艘戰船高大異常一看就不是大明戰船。百姓們紛紛放下手中農具,手打望棚觀察這支水師的走向。登州水師由西側繞過皇城島繼續向水師營寨走去,而那支數百帆船的大船隊則徑直撲向皇城島。這下皇城島的百姓發慌了,他們丟棄農具跑向自己的家中,他們要帶自己的家人尋找一處安全之地躲避這未知的危險。
一個多時辰後,破奴軍主力付瑞閣部八千戰兵開始登陸,他們快速搭建臨時碼頭解除安裝物資。破奴軍在皇城島西側紮下大營,並派遣騎兵斥候探查皇城島的地形。皇城島面積不大,斥候倒是在許多隱秘之處發現了很多帶著破舊被子包袱的百姓,斥候只是告訴百姓們,我們是大明破奴軍大家無需害怕。雖然皇城島地處偏僻,可破奴軍愛護大明百姓的好名聲傳遍了大明的各個角落。百姓一聽來人是破奴軍,找了幾個年紀大老者去破奴軍大營探聽訊息。
徵夷行營副總管付瑞閣,得到通報後親出營門接見了百姓七位耆老。付瑞閣態度真誠,卻沒有把耆老迎入營寨,他抱歉地耆老們解釋,破奴軍規矩森嚴不允許外人窺探大營。付瑞閣命人拿出百石糧食交於這些耆老,說是破奴軍在此紮營叨擾地方,這些糧食算是破奴軍對島上百姓們的補償。見慣了大明官軍吃拿卡要的窮苦百姓們,還是第一次見到不擾民還送糧食的大軍,這七個探聽訊息的耆老頓時激動得跪在付瑞閣面前泣不成聲。
付瑞閣一面扶起這些老者,一面安撫,付瑞閣看到皇城島上百姓過得確實清苦,問了耆老中的兩個里長百姓生計情況。他再次讓人搬出五十石糧食和五百破奴城銀幣,與里長協商準備在皇城島南側臨時紮營。面對破奴軍和善的態度,皇城島南村裡長範長貴帶著付瑞閣來到南村西側一處平整的沙地,範長貴手指這處平地道:“將軍,這裡都是沙地村民也種不上莊稼,破奴軍要是在此駐紮倒是不擾民。”
付瑞閣一看這裡的地形,不由地連連拱手感謝道:“多謝範里長為我破奴軍引路!我看這裡不錯,離海邊不過二里,要是我破奴軍請村民幫助我們紮營修路,你們想要糧食也可,要布匹也沒有問題。我破奴軍在此駐紮時日不長,開春前我們就會離開皇城島!”
其實付瑞閣看到皇城島百姓太過窮苦,許多百姓身上衣服破如麻片,幾乎是看不清衣服的本『色』。愛護大明百姓是破奴軍鐵律軍規,付瑞閣也存有把百姓遷往濟州島的心思。在他眼裡這些人承受了太多的稅賦,依舊在苦海中掙扎,或許去濟州島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付瑞閣是知道張大帥的吞併濟州島的心思,他在前往徵夷行營前夕,張大帥親自與他探討過對濟州島的打算。張大帥甚至想攻打朝鮮漢城,要是不能滅掉朝鮮也得『逼』迫朝鮮割讓濟州島。
為此,付瑞閣在剿滅濟州島倭寇主力後,採取了與以往處理倭寇俘虜不同的方法。以前倭寇中要是能種田的人往往能得到寬恕,他們會押往破奴城成為奴隸。既然要幫助張大帥完成吞併濟州島的野心,付瑞閣在得到徵夷行營總管張通同意後,對外宣傳絕不放過濟州島上每一個倭寇。於是攻入濟州島的破奴軍不但處決了所有真假倭寇戰俘,還採用拉網式搜查濟州島上的每一個角落,只要是人不管你是倭寇還是朝鮮人一律斬殺。
在濟州島漢拿山避難的朝鮮百姓,沒有一個能逃脫破奴軍的魔掌。付瑞閣部又是山地部隊老兵為主,最擅長在山林裡追蹤敵人,經過一個多月的尋剿不但朝鮮人沒有了,連山中動物也成為破奴軍口中美食。前些時日徵夷行營總管張通下令,建奴已經入關,叛賊孔有得部正在『逼』近登州城,破奴軍付瑞閣部在水師護送下接近登州附近待機。登州水師遊擊張天福帶領二百戰船回到水寨,一來讓登州水師官兵們回家探望,二來打探最近登州動向。
先不說付瑞閣在皇城島上如何安營紮寨,登州遊擊張天福帶著手下回到水寨就聽到了一個讓人震驚的訊息,昨日登州被孔有得部叛軍包圍。在孔有得包圍登州前,孫元化下令總兵張大可和參將張濤率兩路大軍夾擊孔有得叛軍。沒成想張濤部多為遼兵,他們同情孔有得部因糧餉不足而造反。結果這幫遼兵在戰場上反水,反倒是張濤被俘,總兵張大可遭到了孔有得部和臨戰反水遼兵反夾擊。總兵張大可率領的山東兵措手不及被孔有得部叛軍殺得四散逃離,兵敗的登萊總兵張大可逃回了登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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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州水師官兵們的家眷多住在登州城內,他們焦急中懇請遊擊張天福帶領他們去解救登州。水師官兵們的請戰意志強烈,遊擊張天福何嘗不想帶領大家去解登州之圍。但張天福深知,自己這幫手下平常怠於訓練,在陸地上根本不是山東兵的對手。現如今山東兵都被叛軍打得抱頭鼠竄,張天福手下這三千烏合之眾如何能解救登州之圍。就在張天福還在左右為難之際,轅門值守兵卒來報,登萊巡撫孫元化中軍參將耿仲明來訪。
得到通報的張天福開始還想親自出門迎接,他剛走到府衙門口雙目一黑暈了下去。張天福暈倒的時間不長也就清醒過來,張天福猜測耿仲明能從叛軍的圍困中從容出走,只能說明登州城已經陷落。張天福不傻,耿仲明本是遼將與他們水師官兵從無交集,他來水師大營絕不會有什麼好事。但水師官兵家眷全部在登州城內,張天福也只能硬著頭皮讓耿仲明來見。不久,耿仲明帶著十餘護衛騎兵走到水師衙署,耿仲明年近三十身材魁梧,翻身下馬的他身穿明光甲步履沉穩。耿仲明把護衛安排在衙署外,隻身一人來到衙署院內對廳堂外迎接的張天福拱手致意,張天福看到耿仲明只有一人前來,只能把他讓入房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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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外大清朝烏真超哈營五萬戰兵再次在清晨聚兵,主將莽古爾泰又一次登上指揮斗車,與昨日略有不同的是,今日指揮攻城作戰的前方主將換成了梅勒額真佟養『性』。李永芳雖然受傷但傷勢不重在營寨中休養,一直盼望指揮作戰的佟養『性』終於等到了難得建功立業的良機。昨天,佟養『性』在後方觀戰,對破奴軍和石砫白桿兵的守城戰法有了瞭解。他認為,破奴軍雖然武器精良但人數太少,白桿兵身材矮小卻敢於死戰。
這兩支隊伍結合在一起不是烏真超哈營能輕易撼動,佟養『性』思索了一夜,拿出了他認為的破敵良策。在排兵佈陣上佟養『性』在安定門護城河北岸修建了上百個炮臺,他要與守軍展開炮戰,掩護步兵攻城。步兵攻城次序佟養『性』還是保留了李永芳分批進擊的戰法,保持烏真超哈營持續進攻能力。只不過佟養『性』把每次進攻的人數控制在五千人以內,還保留了弓箭手掩護部隊。烏真超哈營火銃兵,裝填彈『藥』也分成了兩種,一半人裝填鉛彈,另一部分人在火銃中裝填散彈利於近戰殺傷敵軍。
李永芳大軍團作戰攻城戰法,在佟養『性』看來並不成功,他把進攻部隊次序劃分得更加細緻。李永芳只指揮幾個甲喇額真,而佟養『性』在昨晚軍事佈置時,把進攻次序細分到每一個牛錄。並且佟養『性』還把軍議的文報交由每個指揮的甲喇額真,明確每個牛錄進攻次序不會被打『亂』。如此一來,大清烏真超哈營就有了一個完備的進攻方略。守城的明軍主帥孫承宗,壓力遠大於進攻一方。他不但要協統防禦的各部關係,還要應付來自朝堂言官的彈劾。
破奴軍前線主將董和亮,算是一員在城裡廝混的老將,他對城市防禦有自己的見解。儘管他對石砫白桿兵有成見,在鄭泰的勸導下他也只能忍下怒氣與石砫白桿兵合作。董和亮吸取了吳成剛的一次全部投入火銃兵,造成戰場最激烈時火銃『射』擊停頓的教訓。他把二千三百破奴軍分成了兩個防禦波次,一方面節省將士們體力,另一方面保障火力的持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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