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真細作瓊古裡宜爾哈經過數天的觀察,初步掌握了“小『迷』糊”活動規律。這個“小『迷』糊”卯時二刻起床,先是去馬圈轉一圈,然後吃早飯牽馬、遛馬。當女真使團出發時,他已經把所有東西披掛上馬。其實“小『迷』糊”真正的差事,是管著一百六十多個負責馬匹的輔兵,專門照料破奴軍軍馬和為大清使團提供每日馬料。至於說“小『迷』糊”為何半夜還要起床給馬喂料,瓊古裡宜爾哈認為這純粹是“小『迷』糊”的個人喜好。
“小將軍,你的馬喂得好壯實,你看這『毛』『色』油光水亮。我也是餵馬之人,這馬喂得趕你就差遠了!小將軍是哪兒人呀?”瓊古裡宜爾哈很會投其所好,他早就發現“小『迷』糊”喜好有人給他戴高帽,再加上瓊古裡宜爾哈誇讚“小『迷』糊”的馬養得好,一下就拉近了兩人見的距離。極會來事的瓊古裡宜爾哈,當他看到“小『迷』糊”正在用鍘刀斬馬料,瓊古裡宜爾哈在馬圈裡一邊跟“小『迷』糊”套近乎,一面在“小『迷』糊”身邊抓起一捆馬草往鍘刀裡送料。
只見面龐有些淺黑的“小『迷』糊”咧開嘴『露』出一排白牙笑道:“嘿!嘿!嘿!我是陝西綏德人,我家大帥也一直都說我是養馬的料!別叫我小將軍,我只是個把總。”
“綏德好地方呀!三國裡的英雄呂布就是綏德人。我看你手臂衣服袖子上哪個牌牌有二個銀『色』狼頭,咋就是個把總呢?”瓊古裡宜爾哈一臉疑『惑』,嘴裡套取破奴軍軍制的諜報。雖然大清已經掌握了破奴軍從上至下的官銜,瓊古裡宜爾哈卻能從中探知“小『迷』糊”是不是真『迷』糊。
“小『迷』糊”用右手一指左臂上官階牌,臉上依舊是憨憨地笑容,能顯擺一下讓“小『迷』糊”還是很自得。
“這個是我張大帥搞的,破奴軍分金、銀、紅三『色』狼頭標識臂章,紅『色』為三個等級的副把總,銀『色』為把總。一個金『色』狼頭加紅『色』狼頭為副千總,金『色』狼頭加銀『色』為千總。往上大同小異,只有我破奴軍副帥陳掙有四個金『色』狼頭,張大帥自然有五個狼頭了!”
這個“小『迷』糊”果然『迷』糊得緊,一般介紹官職都從高往低說,他到好,從低往高說,也不怕上官不高興。
“沒想到一個牌牌上還有這麼多道道,你們張大帥還真能琢磨。我聽說你們張大帥是神仙下凡?你在他身邊就沒聽過他是怎麼被貶下凡來的?”這個瓊古裡宜爾哈狡猾得很,他開始把話題轉移到探查的主要目標張平安身上。
“張大帥是不是神仙誰也不清楚,反正我沒見他飛起來過。據胡明都統領說,玉帝派了差事給張大帥,結果張大帥理解錯了,把嫦娥給日了因此被趕入凡間。據張大帥自己說,他在天上的時候長得很俊俏,是個仙女都對他有意思。張大帥誇過口,要不是他被貶入凡間,七仙女沒有一個能逃過他的魔掌……。”
瓊古裡宜爾哈越聽越頭大,這個張平安膽子真夠大的,真是啥話都敢往外冒。不過這些神仙八卦並不是他想聽的諜報,只是這個話題是瓊古裡宜爾哈自己惹出來的禍,他只能趕緊又轉換話題。
“你們大帥既然是神仙轉世,這幾年北方乾旱,你們大帥咋不去求求雨呢?”
“小『迷』糊”一聽瓊古裡宜爾哈在破壞張平安的神仙形象,當然要給予反駁:“咋沒求雨?我們張大帥說,他倒是想求雨來著,只不過他跟龍王的閨女小龍女好像有一腿,結果小龍女的表妹嫉妒心發作,叫來了小龍女的丈夫捉『奸』。這樣一來龍王的臉面丟得有些慘,張大帥想用法力求雨,龍王也不給面子,當然也就求不來雨了!”
聽到這持續地神仙八卦,瓊古裡宜爾哈覺得他就是戴了綠帽的龍王女婿,這個“小『迷』糊”越說讓瓊古裡宜爾哈越心焦。 這個“小『迷』糊”果真『迷』糊,正事沒說啥廢話八卦一堆,他得趕緊再轉移話題。
“小將軍,你在張大帥身邊幹啥差事?”
“餵馬!”
“除了餵馬呢?”
“我看你『迷』糊了吧?除了餵馬當然還得吃飯、拉屎、睡覺!連這都不知道,我看你比我還『迷』糊!”
“小『迷』糊”的反問讓瓊古裡宜爾哈即將陷入抓狂,急切間他的手差點送鍘刀口中。好在瓊古裡宜爾哈瓊反應夠快,他很快找到了新的話題:“我看你們破奴軍都在往北面聚集,打蒙古林丹汗你們張大帥可真下功夫。”
“林丹汗算個球!打他這個窩囊廢還用得著我家張大帥親自出手?蒙古林丹汗的大軍連你們女真人都不如,我大帥把你們汗王努爾哈赤都在戰場給宰了,林丹汗也有那一天!說句實話,宰你們汗王努爾哈赤那天我就在大帥身邊,我家大帥刀法了得,一刀過去楞沒見一絲血痕,過了好半晌噴出的血柱衝飛了努爾哈赤的腦袋。我得個乖乖,我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神奇地刀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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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迷』糊”說書般地講訴,聽得瓊古裡宜爾哈心裡直淌血。他還不敢打斷“小『迷』糊”的話頭,只能等“小『迷』糊”感慨完才能繼續接話:“既然你們張大帥這麼厲害也有害怕的人?”
“你說清楚!誰害怕了?我們大帥不屑去跟那些手下敗將打仗,只不過羅斯人的火銃與我們破奴軍的火銃不相上下。我家大帥想親自驗證一下,到底是我破奴軍火銃強還是羅斯人的火銃厲害。”
這麼半天才探聽到如此重要的訊息,瓊古裡宜爾哈心中輕舒一口氣。為應證這個驚人訊息的真實『性』,瓊古裡宜爾哈追問了一句:“羅斯人多少大軍,居然能引起你們張大帥的親征?”
“我們張大帥對於數萬人的小戰沒啥興趣,羅斯人可能有二十來萬。關鍵是跟隨羅斯人的突厥人,差不多有百餘萬人,要不然我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張大帥,才不會不遠千里跑到這裡親自指揮作戰。”
在他們聊天的過程中,今晚餵馬的飼料也準備停當。瓊古裡宜爾哈今天收穫頗豐,瓊古裡宜爾哈完成了汗王皇太極交給他的差事。隨後,瓊古裡宜爾哈一面收拾鍘刀清掃地面,一邊借天『色』已晚要回去睡覺為由與“小『迷』糊”道別。當瓊古裡宜爾哈走出馬圈三步,突然回頭向“小『迷』糊”問道:“小將軍,咱們今晚聊了這麼久,還不知道你怎麼稱呼呢?”
“呵!呵!呵!我姓郭,我家大帥親自給我取了個名字,叫,郭德綱!”
兩人道別後,郭德綱在黑夜裡得意地揚起了眉。破奴軍主帥張平安能給“小『迷』糊”取這麼個喜劇的名字,就是張平安經過數月的觀察,才發覺郭德綱是破奴軍中扮豬吃虎的高手。連他這個辨人高手,都對郭德綱的裝傻充愣的行為熟視無睹了數月。直到哈森蘇木戰役後,張平安無意間發覺郭德綱把戰馬和騾馬混編並對箱車進行編號管理,提高了親衛營和參謀部收拆紮營時間。直到這時,張平安才開始關注郭德綱這個“小『迷』糊”。
張平安此人最喜歡這種面帶豬像心中嘹亮的主兒,當他發覺郭德綱有這方面潛質時,把他調入破奴軍情報處見習。為給大清汗王皇太極下套,情報處專門佈下這個局。監視大清使團的親衛營將士,都是情報處行動隊人員充任。這幫人的眼神一個個跟惡狼似的,看誰都不會感到舒服。情報處在這幫惡狼中放上郭德綱這麼一個小紅帽,如同萬紫千紅中難得一抹綠『色』。至於郭德綱透『露』的諜報皇太極的細作能相信多少,就得靠更多的佐證了證實其真實『性』。
隨著大清使團步入平安城地域,隨處可見的破奴軍軍營,到處都是不同旗幟下訓練的戰兵。在春季農忙季節,破奴軍騎兵將士在吐綠田野間穿梭,每隔一里都設有一處督察小隊,監督破奴軍騎兵戰馬不得啃食田間嫩苗。平安城的耕種時間比破奴城晚上十幾天,田地裡到處都是百姓們忙碌地身影。許多脖頸處帶有項圈的奴隸,和他們的主人一道為出頭麥苗除草、施肥。大清使團正使蘇充阿,也從平安城百姓勞作的方式上,看出該地與破奴城有很大不同。
他在破奴城地域看到田地裡勞作的都是脖頸處有項圈的奴隸,而那些破奴城百姓們則是在自家農田空地上搭建起帳篷,悠閒地監督奴隸幹活。據說破奴城百姓家沒有不養奴隸的家庭,而出任監督手握皮鞭的監工,則是各家最聽話的奴隸。為保障奴隸不得跟他們的主人頂撞,破奴城督察隊還在各個地塊巡邏,維護破奴城百姓們的利益不受奴隸造反威脅。蘇充阿還看到,更多的『色』目奴隸在修建灌溉水渠,他大概其能猜到這是奴隸來自遙遠的畏兀爾人。
平安城位於呼倫湖與貝爾湖兩個大湖之間靠西的位置,這裡的地域水源豐沛本是放牧的好地方。自打破奴軍佔據了這裡,漢人喜歡耕種的習慣也改變了這裡的地貌。蘇充阿舉目四望,數萬頃良田望不到邊際,密如蛛網而又極為規整的罐渠,澆灌著乾渴的大地。就在蘇充阿還在感慨,這裡的良田能養活多少人時,遠在爭勝堡的破奴軍統帥張平安,正一臉慈祥地懷抱著一個半歲大的嬰兒召開高層軍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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