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古新指揮的親兵營排列好軍陣,向女真漢軍兩黃旗左翼發『射』將軍炮時,雙勝山帥臺上破奴軍情報處都統領曲國政匆匆而至。正在帥臺上教導羅天古新列陣時的諸多不足,看到步履匆匆面帶憂『色』的曲國政,張平安心裡頓時一驚。連忙問道:“國政,何事驚慌?”
曲國政從懷裡掏出一份情報處急報,小聲地向張平安回道:“破奴城情報處急報,三天前大明原都御使鄒元標病故身亡。破奴城民事衙門與破奴城主將破奴城宣慰使司同知盧象升密議,考慮到大帥在前線與敵決戰不能分心,暫時不把這個訊息上報。可職下認為,大帥身為破奴軍主帥,情報處必須把一切重大訊息向你稟告,所以……。”
張平安聽罷先是點點頭肯定了曲國政的做法,情報處就是要把所有重大事情不管好壞都要向他彙報。然後,張平安接過情報處急報匆匆地看了一眼,內心頗為感慨。這個被大明百姓稱為,“割不盡的韭菜蔸,打不死的鄒元標”因染風寒身死破奴城。其實,張平安把鄒元標救到破奴城,只是藉助鄒元標晴明的官聲,為討好大明文人豎起的一個標杆。
從內心來講,鄒元標只是張平安利用的物件,用鄒元標響亮的好名聲為破奴軍在大明討要好處的籌碼。張平安略做沉思後向曲國政道:“你在戰後用參謀部的語氣給盧象升寫一道命令,就是說是我說的,尓瞻先生鄒元標字)不顧身體老邁為破奴軍押運糧草。在他最後一次押運糧草的過程中,遭遇女真正黃旗三千騎兵襲擊。尓瞻先生為保護軍糧帶隊與敵搏殺,在與敵拼殺的中,尓瞻先生持火銃『射』殺了一個正黃旗騎兵,最後不幸中箭受傷!尓瞻先生身負重傷臨死之前還高舉戰刀高呼:殺奴!”
張平安把故事編排到這兒,停頓了一下道:“嗯,你告訴盧象升,這個上報朝廷的奏摺,一定要把尓瞻先生的事蹟寫得光輝而且偉大。這個…這個,讓文儒先生楊漣字)也參與進來。咱們破奴城的官員就不要向朝廷表功了,把大明待罪來破奴城的官員挨個表彰一遍。尓瞻先生過世本帥萬分悲痛,你再給民事衙門總理陳良和副總理龍濤寫一份密函,就說我的意思是,尓瞻先生沒完成的遺志就全交給文儒先生去完成了。”
曲國政今天聽完張平安的安排,頓時陷入雲霧之中,他猜測張大帥這樣安排必有深意。當天,參謀部向破奴城發出了兩份張大帥的急報。盧象升接到張大帥的急報後好一陣困『惑』,他找來楊漣以及在破奴城的東林待罪官員一起商討張大帥的指令。鄒元標的去世對楊漣打擊很大,他接過張大帥的急報看後,悲痛中夾雜著感動不由得放聲大哭。
盧象升看到楊漣這種反應,趕忙安慰道:“文儒先生節哀,張大帥這封急報有些怪異,他是不是想借尓瞻先生的去世向朝廷討要好處?”
盧象升的猜測引發楊漣的憤怒:“建鬥你是真糊塗還是假糊塗?如何用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破奴伯這是拿正黃旗戰兵的人頭軍功,『逼』迫朝廷為尓瞻平反!為何破奴伯要把朝廷發配至破奴城東林官員表功,這裡暗藏一步殺棋。尓瞻先生在戰場上與女真戰兵搏殺而亡,是為大明朝廷盡忠。要是朝廷不給尓瞻平反,閹黨將會被正義之聲討伐!其滅亡時日將不久矣!”
說到這裡,楊漣站起身來告誡在座各位官員:“要是破奴伯這個奏章上報朝廷後,尓瞻先生必定會得到應有的哀榮,你們也可以藉此洗刷罪名。破奴伯在前線帶領大軍與敵苦戰,咱們就千萬別去拖破奴伯後腿。對破奴城民事衙門的不好的言論暫時就別說了,待破奴伯回來後再做定奪!”
盧象升聽完楊漣的解釋心中極為羞愧,他對張大帥的成見太深,以至於滿腦子裡都是張大帥利用各種手段向朝廷討要好處。這次張大帥不但要用軍功『逼』迫大明朝廷,我鄒元標的冤屈昭雪,還順帶『逼』迫朝廷為待罪的東林官員平反。據參謀部來信所言,這還是張大帥在戰場上臨時決定的。懂軍事的盧象升還從張大帥的來信中看出了別的東西。
張大帥拿女真正黃旗戰兵說事,就說明張大帥兵圍了努爾哈赤的正黃旗,喜歡斬敵首腦的張大帥,一定是再一次上演了攻擊敵主營的戲碼。盧象升也知道在破奴軍決戰的關鍵時刻,張大帥極為注意傳遞軍情的保密。即便是重要軍情是拿密碼書寫,張大帥也不會與戰場外無關人員透『露』即將打響的戰役謀劃。在楊漣的組織下,數十個正牌的進士,把鄒元標大戰東奴的故事編寫得驚天地泣鬼神,令所觀之人無不潸然淚下。
同樣,接到張大帥另一份急報的民事衙門兩個當家人,看完張老大的急報後頓時安心不少,張老大可以說是心機深沉壞得流膿。他一方面用軍功為鄒元標抱屈,一面『逼』迫把持朝政的閹黨,拿出像樣的東西來安撫他那顆永遠也填不滿的貪婪。要是閹黨不能滿足張老大提出的條件,張平安不介意把這次大戰後的軍功全部安在東林黨人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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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朝廷都知道大明破奴伯打仗厲害,每次戰後軍功都會大得驚人,這些軍功給了東林黨人,閹黨在朝堂上還能說得起硬話嗎。陳良和龍濤之所以認為張老大壞得流膿,就是他在信中暗示,要把督查衙門和法務司衙門合併。看來張老大早就有兩個衙門合併的考慮,就在等一個合適的時機,鄒元標的去世恰好給了張老大機會,他回破奴城後提出兩個衙門合併,這些得了張大帥好處的東林官員,即使是想反對也不好意思提出。
身處戰場的張平安眼望戰場,中部主戰場張黎雄鷹營穩紮穩打,東部敵烏真超哈營正準備第二波進攻。女真漢軍兩黃旗在旗主貝勒湯古代的帶領下,已經『逼』近到雙勝山下一里半的位置。古新指揮的親兵營發『射』的火炮,從側面向女真月牙形軍陣漢軍鑲黃旗戰兵隊形轟擊,保護軍陣的獨輪盾車打毀一片。火炮發『射』的實彈擊毀了盾車的木質車架,實彈炸飛的木頭碎片形成了二次殺傷體,粗大的木塊碎片扎瞎了盾車周圍戰兵的眼睛,黑白晶體與血汙混合染紅了受傷戰兵的臉頰。
漢軍鑲黃旗戰兵鐵質頭盔,也沒能抵擋住爆碎的木塊,整塊的木刺直接鑲嵌在漢軍旗戰兵的頭上,噴濺的血流順著木刺向外噴『射』。由於破奴軍火炮離敵人軍陣不過二里,對『射』程達三四里的將軍炮來說就是直『射』,僅僅一輪炮擊,就造成漢軍鑲黃旗二十輛盾車損毀,在盾車邊二百多戰兵死傷。
破奴軍火炮裝填很快,破奴軍炮手待炮彈一出膛,手拿豬鬃長『毛』刷的炮手就開始清理炮膛殘渣,待炮膛清理乾淨另一個炮手從後方彈『藥』箱中取出一個大油制硬紙筒,掰開防『潮』蠟封取出將軍炮專用硝制絲綢彈『藥』包,用木質長棍往炮膛內夯實,與炮口等粗的圓木片封住夯實彈『藥』包防止漏氣,再往上壓實三斤實彈,做好了再次炮擊的準備。做好準備的主炮手在出安放引線後,高舉右手嘴中高喊一聲:“炮好!”
負責指揮的炮隊千總張鐵剛手拿令旗。站在一個木凳上看到一排主炮手高舉的手臂,隨即大喝一聲:“放!”,破奴軍第二輪火炮『射』擊隆隆的炮聲震撼整個戰場。滑膛火炮雖然沒有準頭,對於平『射』的火炮『射』擊女真盾車來說反而是件好事。飛出炮膛的實彈依然會砸向回軍鑲黃旗盾車陣,卻不會打在原來的炮擊點上。這樣,火炮發『射』的實彈就會打擊完好的盾車。
這一輪破奴軍炮擊後又有敵漢軍鑲黃旗二十輛盾車被擊毀,這次炮擊不但殺傷數百推車戰兵,還極大地打擊了女真漢軍鑲黃旗計程車氣。在軍陣左側指揮的女真甲喇額真牧篤裡,一邊向梅勒額真薩柄圖急報,能否向西面進攻。得到這個急報的薩柄圖也不敢自作主張,馬上向軍陣中央指揮斗車上的湯古代急報。其實湯古代在二丈半高的斗車中,已經看到了破奴軍火炮對軍陣造成的傷害。
可讓如此大的的軍陣轉向談何容易,心中對草原狐狼充滿仇恨的湯古代咬牙拒絕了薩柄圖的建議。湯古代發出命令,不管破奴軍火炮如何『騷』擾,漢軍兩黃旗按原定行軍路線進攻草原狐狼指揮帥臺。當漢軍兩黃旗軍陣快接近雙勝山破奴軍陣地一里的距離時,在其右北側的破奴軍炮隊向他們開炮『射』擊。黃志作為一線戰兵營都統領,其戰場經驗高出古新許多。他把破奴軍將軍炮的陣位選在了敵軍東北側,這樣,的打法就將女真漢軍兩黃旗盾車的斜陣面,打出了更大的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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