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軍指揮高臺上馬德勇看著霧氣漫天的戰場,淚水『迷』糊了他的雙眼。破奴軍數萬騎兵在戰場上追擊逃跑的回軍步兵,快意地從後背嚎叫砍殺逃亡的回軍將士,十餘萬潰逃的回軍像海『潮』退去黑麻麻擠向軍陣兩側。
藉助回軍前方軍陣的潰逃,楊奎指揮炮隊來到回軍圓陣一里之外,炮隊在工兵的輔助下搭建炮位。進攻的戰車也暫時停下進攻的步伐,在炮隊外側組建了一個扇形保護圈,重甲步兵鬼刀隊與火銃兵相互配合在戰車後構建了一處臨時防禦帶。
指揮高臺上的馬德勇就感到他今天的眼睛不夠用,眼見天『色』將晚也沒見破奴軍停止進攻的腳步。就在回軍混『亂』奔逃之際,回軍東側軍陣又再次面臨危機,破奴軍山地部隊三萬餘人在統領田鵬的帶領下向回軍撲了過來。讓馬德勇腦子更加混『亂』的是,破奴軍戰旗除了帥旗外,其他部隊戰旗沒一個漢字,不是狼就是狐狸大象這些動物形象。
這些戰旗讓馬德勇搞不清楚破奴軍部隊是如何歸屬,在加上破奴軍編制差別不大,各部隊人馬數量也差不多武器配備也幾乎一樣,更讓馬德勇如何區分破奴軍之間的關聯。能讓馬德勇看得出的是,破奴軍發動了全面進攻。連破奴軍在馬頭巖防守的部隊,也加入到總攻的行列。
駐防馬頭巖堡黃志部隊,在接到張大帥帥令後一直隱忍不發,直到黃志看到回軍軍陣出現大面積混『亂』時,他才向部隊下達進攻的命令。黃志也是採取破奴軍常用進攻戰法,弩炮率先開路火銃兵持續跟進,騎兵做衝陣準備。不過黃志不敢把全部用於進攻,這段時日他率軍堅守馬頭巖損耗不少,萬一今天不能把回軍打垮,他還得留下保命的本錢。
黃志命令下屬火銃兵『射』擊還是頗有特點,黃志部火銃兵在回軍陣前七十丈採用曲線『射』擊,成功跨越了回軍土牆把牆後十丈的回軍打倒一片。在回軍的印象中,火銃『射』出的鉛彈似乎應該是直線,沒想到破奴軍會使用妖法,把鉛彈拋『射』進回軍土牆之後。成片回軍地倒在了破奴軍火銃槍口之下,破奴軍火銃兵刮出金屬彈雨持續不斷,回軍的傷亡也在逐步增大。
黃志一看機會不錯,他把六千火銃兵分成三個橫陣,在刀盾手與長矛手的掩護下逐步向回軍護牆推進。在進軍的同時,黃志部弩炮開始向回軍護牆發『射』,清除回軍可能的抵抗。在土牆後回軍弓箭手發出了絕望中的抵抗,他們半蹲在土牆之後向破奴軍進行盲『射』,稀疏的箭矢稀稀拉拉地飛向行軍中的破奴軍橫陣,毫無力道的箭矢在戰場上種出搖擺的箭花。
即便是這樣沒有多大威脅的箭矢,也遭到破奴軍炮隊的報復,肆虐的彈片兇狠地撕咬回軍官兵的肉體,四處可見被彈片撕碎的屍體,直接被炸死的回軍相對而言是非常幸運地,那些被爆炸衝擊波震暈的回軍士卒才是最痛苦地人。當他們稍微清醒就看到自己侵泡在血水之中,剛站立就發覺一條大腿緊連著一絲皮肉。有些被炸掉胳膊計程車卒,在血肉模糊的戰場翻找自己不知飛到哪去的手臂,滿地屍塊根本就分不清哪隻手臂才是自己的。
更有不幸的回軍將士暈暈乎乎捂住被掀飛頭蓋骨的腦袋,小心翼翼地護住鮮血染紅的灰白腦花,剛想走出戰場就被破奴軍炮位飛來的炮彈砸穿了顱腔,灰白的成功熄滅了即將爆炸的引線。回軍缺少盔甲連頭盔都只有軍官才能佩戴,面對破奴軍兇殘的火器,回軍抵抗的勇氣不再高漲。二刻時辰不到,破奴軍黃志部三個軍陣已接觸到回軍護牆,殘存的回軍失去了抵抗意志,在破奴軍“棄刀不殺!”的怒吼中丟棄了手中武器跪在血水當中。
破奴軍山地部隊風捲殘雲般衝擊已然潰散的回軍東面軍陣,很快就與劉衝部輕騎兵在回軍軍陣的東北部會師。加上馬頭巖黃志部突破回軍南方軍陣,嚴誠帶領的重甲騎兵,在親兵營輕騎兵的配合下擊散了回軍西面軍陣。回軍最後的圓陣處在破奴軍包圍之中。
破奴軍指揮平臺上的統帥張平安看到這裡,開始下達帥令:“命令:田鵬部撤離戰場向北集結;命令張通為田鵬和親兵營準備晚飯和帳篷,命令嚴誠帶部隊退出戰場向北張通營寨集結。命令李慶水帶五千騎兵和一萬輔兵向南『插』,徹底兜住被回軍裹挾的百姓。把我的指揮箱車運到前線,我要親自指揮對回軍馬德勇部最後一擊!”
說完命令,張平安轉身對孫承宗拱手施禮道:“督師!我破奴軍必定在一個時辰內擊破回軍最後軍陣。請督師移步前往靈州東面官軍大營,指揮官軍追剿回軍殘敵!”
說完,張平安一臉鄭重地對孫承宗一個長稽道:“督師!戰事已近尾聲,望督師指揮大明官軍切莫做親者很仇者快之事。戰後我帶破奴軍即將出關,小子我也不想造反,可要是有人『逼』迫過甚,我破奴軍不得不抵抗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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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平安這個鄭重其事且有些刻薄的話語令孫承宗掛不住臉面,關鍵是張平安動不動就拿朝廷『逼』迫他造反一事來威脅,不但讓人反感還令人疑心。當下孫承宗也只得苦笑應對他還有要事去安排,萬一小狐狸使壞讓馬騰耀從大明官軍的眼皮底下逃走,哪才是真正的麻煩。
孫承宗與小狐狸張平安告別後,破奴軍大帥張平安也從指揮平臺下來,在親兵護衛下翻身上馬向最後的戰場走去,他要親自指揮靈州前線最後的決戰。大明關內的這兩場戰爭已經把他搞得精疲力竭,女真老奴還不消停一次次在破奴城碰壁,卻還總想著報仇雪恨,看來他張平安就是個勞累的命。
破奴軍主帥張平安在親兵護衛下飛馬進入戰場,沿途得到了破奴軍將士真切而熱烈的歡呼,將士們發自內心地驕傲和自豪,在他們逐漸長大的娃娃統帥帶領下他們即將取得又一次大戰勝利。張平安儘管感到有些疲憊,可破奴軍高昂計程車氣讓他隨之興奮。
張平安的親衛千總郝一刀與副千總張佑赫分列張大帥左右,這倆破奴軍中數一數二的高大壯漢落後大帥半個馬身,他們都清楚張大帥最享受來自破奴軍官兵們的崇拜。因此,張大帥在得到全軍將士海嘯般歡呼聲中,心滿意得地走入指揮箱車。
作為張大帥貼身參謀,羅天為張大帥前線指揮在箱車上架設好望遠鏡,安排完指揮地圖後立於箱車帥椅左側。當張平安入座帥椅滿意地羅天點點頭,然後站立身形用肉眼觀察戰場。被破奴軍打敗的外圍回軍約九萬多人加入了回軍圓陣,雖然加厚了佔地方圓十里的圓陣也擠『亂』了整齊的陣型。最為關鍵的是,回軍驚恐不定的潰軍打擊了陣中回軍堅守的勇氣。
這九萬多敗兵手裡有武器計程車卒不足一成,他們衝擊圓陣形成了一浪接一浪陣型湧動。張平安之所以不急於進攻,是想讓潰軍融入回軍最後的圓陣當中,加劇回軍心理上的不安情緒,從而達到攻心為上之策。果然,這些回軍潰兵融入戰陣還,鴉雀無聲的軍陣裡頓時『亂』麻麻雜聲一片。看到這裡張平安暗自竊喜,自打與回軍交手以來,他時時刻刻都感受到回軍頑強的戰意。
從回軍數次頑強抵抗破奴軍的進攻中,張平安悟出了由百姓組成的回軍,抵抗意志的來源,那就是馬騰耀給出均田地口號的號召力。對於一輩子在田地裡耕種的百姓來說,土地就是他們的生存保障,他們可以為虛無的口號奉獻其生命。他張平安為保證破奴軍控制地域田地兼併,不允許普通百姓擁有土地實乃一大政策失誤。
不過張平安想明白是一回事,當下戰場決策不允許他做過多的胡思『亂』想,收回遐思的張平安轉臉向楊奎炮隊望去。三百多門弩炮在戰車後方,呈扇形直對回軍圓陣,一里的『射』程令破奴軍弩炮可以任意洞穿回軍陣型各個陣位。眼見炮隊就位,張平安朝他今天的對手馬德勇指揮高臺看去,馬德勇又把自己綁在了高臺之上,但手裡任然拿著指揮令旗。
他要用行動告訴圓陣中的回軍將士,今天他馬德勇要拼死抵抗破奴軍最後的進攻。看到這兒,張平安眼裡充滿不屑,回軍指揮高臺就是他們作戰的軟肋,高塔東側二十丈外的帥旗就是回軍的精神所在。破奴軍炮隊只需打掉這二個地方,回軍的抵抗意志就會徹底崩潰。看見天『色』將晚,張平安不再猶豫,他口中發出對回軍最後一擊的命令:“命令破奴軍炮隊攻擊回軍帥旗與指揮高臺!”
在破奴軍張大帥的命令發出後不久,破奴軍弩炮向回軍圓陣發『射』出,三百多拖著青煙的炮彈直撲回軍軍陣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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