陝西靈州城西破奴軍大營,繁星閃爍夜『色』裡,破奴軍主帥帳燈火通明。破奴軍主帥張平安左手拿記事本,右手持炭筆時不時寫下他戰役設想中的要點。從張無忌諜報中,張平安看到了回軍的弱點,他要用計謀『逼』迫回軍北上而不是西逃。養寇自重的戲碼已經放走了高迎祥,要是馬騰耀再跑掉,大明朝廷就會對破奴軍起疑心。
屆時,破奴軍將面臨三面被圍地不利局面,這對他下一步對戰蒙古林丹汗的戰爭極為不利。為消除大明朝廷的誤解,張平安一夜未眠,直到天光放亮張平安才有了一個完整的謀劃。他從回軍拼死抵抗而不撤退的戰法中,看到了馬騰耀的另一個弱點。那就是馬騰耀與高迎祥『性』格上的不同,高迎祥是流寇可以到處裹挾沒有吃食的流民。馬騰耀是地主離不開生養他的土地,而且馬騰耀沒有流竄經驗,很有可能被大明官軍以及地方豪強撕碎。
想到這兒,張平安眼神中『露』出兇光,在地圖上看到了決戰的希望所在。那就是回軍最緊缺的糧食,既然回軍缺糧,那麼他要在糧食上做文章。張平安叫來小參謀高山,開始對他小聲安排。這日清晨,高山帶領親兵營五百戰兵帶著帥令,前往寧夏衛戰場。
古新接到帥令後有些猶豫,張大帥一系列謀劃要求細節上不能有絲毫差池,特別是張大帥要求演一齣戲,為的是給回軍統帥馬騰耀提供虛假訊息。就在古新頭疼如何演這場戲時,破奴軍第二表演帝哈斯額爾敦來到寧夏前線稟報軍情,這令古新大喜過望。有哈斯額爾敦的配合,張大帥這出新版蔣幹盜書粉墨登場。
在寧夏衛前線破奴軍中軍大帳裡一片忙碌,小參謀們正在沙盤上標示雙方犬牙交錯戰場態勢,『逼』真展示出回軍岌岌可危的險境。參謀長古新更是忙得不可開交,他一面批示戰報,一面佈置前線的進攻方略。這時情報處把總張無忌帶人押解五個被俘回軍千總進入大帳,張無忌一進中軍帳篷就敬禮稟報道:“報告參謀長!回軍軍官押到!”
忙碌不堪的古新在聽到張無忌的報告後,熱情地命人給這幾個千總鬆綁讓坐,還讓人拿來吃食與熱氣騰騰的『奶』茶。一邊與他們交流:“這幾位兄弟受驚了,怠慢之處望多多包涵!這次請諸位來是麻煩各位….。”
古新的話沒說完,就有親兵拿來戰場急報讓他簽署。古新簽完後再次對他們一拱手:“兄弟我軍務繁忙就長話短說,我想請諸位…..。”
古新的話還是沒能說完,從帳篷外進來一個身穿破奴軍戰甲的蒙古軍官,他滿臉憂『色』地用蒙古話向古新稟報軍情:“參謀長,你把主力部隊都調到了靈州前線,讓我帶一幫輔兵在黃土溝看押五十萬石太危險了!蒙古鄂爾多斯部和扎魯特部已經搶了三萬石糧食跑了,蒙古土默特部正找我鬧,說他們也要一萬石糧食。我四千蒙古戰兵彈壓不過來,只好拿輔兵充數,你得把戰兵調五千給我。”
哪知古新大怒地一拍桌子用蒙古話開罵:“哈斯額爾敦你說什麼混賬話,調戰兵去靈州那是張大帥的命令,我有膽違抗嗎?寧夏衛戰事陷入膠著,我去哪裡給你抽調兵馬?你部族不是有二萬人去追搶糧的蒙古人嗎,調五千回來不就行了!沒人你就求長生天保佑,要是黃土溝大營稍有閃失,張大帥將要你人頭落地!你給我滾蛋!”
哈斯額爾敦被古新罵的面『色』鐵青,嘴裡不乾不淨地小聲嘟囔著退出帳篷。哈斯額爾敦剛出帳篷,又有幾波傳令兵拿著緊急軍報來找古新簽字,直到古新忙完才一拍額頭對著幾個回軍千總抱歉道:“長話短說,長話短說!你們去跟馬大帥傳個話,把百姓給我破奴軍留下,他去蘭州我們不阻攔。”
這時,一個千總小心翼翼的起身問道:“為什麼選我們去傳話?”
古新笑而不答,用一種極度鄙視的眼神看著這個千總。就在這時回軍千總馬威風趕緊起身抱拳回話:“多謝將軍寬宏大量,我們一定把您的傳話帶給馬大帥!”
古新安排親兵營五百騎兵護送這五個千總離開後,得意地轉回帳篷開始向張大帥回報軍情。這五個回軍千總是經過仔細挑選的軍官,其中馬威風的蒙古話最好,張無忌刑訊馬德勝時就已經得知了這一訊息。其他四個回軍軍官基本都不會蒙古話,而且,張無忌又刑訊了其他回軍軍官,證實了馬德勝訊息的準確『性』。
張大帥這隻所以樣做,就是要讓報信的軍官相信他們看到以及聽到的訊息完全正確。由於這五個軍官被俘的先後次序不同,馬騰耀只需仔細盤問就可以應正他們看到沙盤上敵我態勢的準確,張平安拿這個真訊息混淆他要傳遞黃土溝存糧大營的假訊息。古新嘴裡說讓馬騰耀往蘭州逃,就是告訴馬騰耀張大帥已經猜到他可能逃跑的方向,一定做了周密準備。
之所以用寧夏俘虜軍官傳遞訊息,就是告訴馬騰耀寧夏存糧已經被繳獲,回軍滅亡就在眼前。哈斯額爾敦用蒙古話告訴古新,黃土溝防備力量不足,而且,蒙古人為爭奪糧食與破奴軍產生了矛盾,加重了黃土溝兵力空虛的情況,以至於,要破奴軍中五千蒙古追兵回來防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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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靈州前線交戰雙方僵持不下的情況下,破奴軍突然增加了兵力,他們不再糾纏回軍老營當面之敵,而是向南進攻企圖一舉切斷回軍連營的退路。破奴軍突然變陣,令觀戰的回軍統帥大驚失『色』。馬騰耀用一萬回軍精銳的鮮血在老營鑄就了一條堅固的防線,儘管馬騰耀心裡在流血,他還是非常欣慰抵擋住了破奴軍地瘋狂進攻。就在馬騰耀不知如何應對破奴軍這個新變化時,他的軍師馬玉濤這時急衝衝跑來。
馬玉濤向馬騰耀稟報了一個驚天訊息,破奴軍統帥張平安釋放了五個寧夏回軍千總軍官,來靈州前線給馬騰耀傳話。馬騰耀一面命令老營回軍出擊阻擋破奴軍進攻,一面回到帥帳親自接見這五個軍官,他一入帥帳就看到五個千總跪在地上等候他的召見。
馬騰耀與軍師馬玉濤經過二個時辰的仔細盤問一番後,確認了訊息的真實可靠『性』,特地留下馬威風與另外一個頭腦靈活的千總撒如海。馬騰耀拿出地圖問他們:“你們可聽清楚了破奴軍把寧夏繳獲的糧食放在黃土溝?”
對此,稍微懂一點蒙古話的撒如海回道:“大帥!馬千總聽得沒錯!我也聽到他們用蒙古話說出了黃土溝這個名字。他們在中軍帳搞得地勢圖很是精確,我在寧夏住了二十年,基本與之並無二異。據我們出大營時觀察,他們在兵營裡部隊並不多,也就五六千戰兵模樣。”
“大帥,如海說得對,那個破奴軍蒙古軍官戰袍上繡有二個金『色』狼頭和一個銀『色』狼頭,這人在破奴軍中地位並不低。聽破奴軍寧夏指揮叫他蒙古名字哈斯額爾敦,看來是破奴軍收服的蒙古部族首領。”馬威風的『插』言應正著撒如海的稟報。
思索半晌,馬騰耀把他們倆請離了帥帳,單獨與軍師馬玉濤商議。馬騰耀手指地圖黃土溝頗感疑慮:“軍師!破奴軍主帥張平安作戰狡猾無比,你看這會不會是草原狐狼下得套?要是咱們一頭鑽進去,出來可不容易了!”
馬玉濤沒有急著搭話,而是坐下來靜靜地思考。寧夏衛的地形他和馬大帥都是十分熟悉的,特別是破奴軍把存糧營寨設在這裡的做法非常可取。黃土溝三面環山南臨黃河,是個易守難攻的好地方。雖然黃河還結著冰,但春季的黃河冰層相當地不穩定。要是回軍佔領了這裡,破奴軍要想攻破回軍防線,不是一天兩天能完成的。
從抓獲的大明官軍夜不收處瞭解到,在前線督師的閣老孫承宗,似乎想借兩軍『亂』戰的機會在破奴軍後背下刀子,以至於草原狐狼把他的主營搬到了最前沿。馬玉濤在權衡多方訊息後,得出了一個結論,那就是草原狐狼張平安看上了這裡的人口,對此,回軍只能羨慕了事。往西逃對回軍來說只能是下策,蘭州衛今年也是乾旱糧草不多,不足以養活回軍。一旦失去糧草,等待回軍的將是滅亡,更何況破奴軍派大軍在後面追擊,基本都是步兵的回軍也跑不過全是騎兵的破奴軍。
這時,馬玉濤手指地圖建言道:“大帥,哪怕黃土溝是毒『藥』,咱們也必須吞下去。沒有糧草的回軍絕對跑不過破奴軍的追擊,要想佔領黃土溝就必然要丟棄一些顧忌。大帥請看地圖,只要回軍在黃土溝堅守一個月,破奴軍必將退兵,到那時我們再來個回馬槍,擊敗大明官軍寧夏還是咱們的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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