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烈的火銃聲吸引了張大帥的目光,讓他暫時忘卻了眼前煩惱。只見反應過來的回軍喊叫著如螞般往毀塌的城牆缺口處填放土袋,他們的這一舉動遭到破奴軍火銃兵與炮隊發『射』雙重打擊。往往填埋一個土袋就會有一個回軍將士死在缺口之處,可回軍官兵沒有一人退縮,他們也知道要是不堵住缺口破奴軍就很有可能乘虛而入。
當回軍將士用一個多時辰,在城牆缺口處堆砌出三丈高人肉屍塊混雜土袋並用鮮血粘合的臨時牆體後,他們才發現約二千回軍將士永遠地倒在了牆體之中,另有二千回軍官兵受傷。靈州回軍總指揮參將馬德仁直到這時才感到一絲不妙,破奴軍攻城戰還沒打到一天,回軍傷亡就在七千人上下,而且全是主力精壯,這到晚上還不得上萬人往窟窿裡填。
直到這時在城牆後指揮馬德仁才發覺上了草原狐狼的當,破奴軍背靠大明有的是,據繳獲的朝廷邸報稱,大明朝廷為破奴軍提供的硫磺就達到五十萬斤,因此,破奴軍利用他們火銃『射』程遠的優勢,不斷收割回軍的生命。草原狐狼張平安這種戰法不需破奴軍太大傷亡,就能把靈州城內回軍給予重創,可他短時間內還想不出應對招法只得派人死扛。
作為破奴軍進攻總指揮的古新,常年跟隨張大帥作戰,幾乎參與了破奴軍所有的軍事戰爭。他在這次作戰謀劃中,還加入了工兵坑道作業,二天的戰爭準備中他命令工兵在靈州西北城牆處安放好了五百斤桶。當回軍的注意力全集中在東南部城牆時,古新命令鬼刀隊朝西南城牆移動,『毛』三來帶領的火銃兵同時朝西南轉移。
破奴軍戰車出動二百輛向西斜『插』,在百丈之外排列出一字形橫隊。這次破奴軍進攻地點轉移直至搭建好新防禦陣地只花了一個時辰,可坐在指揮箱車上的張大帥並不滿意。以至於,他小聲跟記錄參謀尹三鐸說道:“回頭跟你們參謀長說一聲做事要有條理,早幾天幹嘛去了,到這時才構建陣地?”
“大帥,這事我知道,參謀長為貫徹你儘量消滅敵人有生力量的指示,採取了示假隱真的戰法。這樣做是為了『迷』『惑』回軍,使得回軍在東南城牆多投入兵力。”
“拉倒!老子昨天就提醒過古新,有些事情要做在前面,比如你們在東南面挖掘壕溝,回軍會以為要圍困他們就不會有懷疑。哪像現在還要構建沙袋陣地,這一下至少拖延了半個時辰!”
張平安顯然對尹三鐸的解釋不認可,指出了古新還需要改進的地方。就在張平安與參謀尹三鐸交流戰法心得時,戰車發『射』的爆炸再次響起。回軍參將馬德仁見破奴軍轉移進攻戰場,他命令部隊向城牆兩側撤退,防備破奴軍決死戰車。可破奴軍卻從大營裡搬出三十餘攻城長梯,直接加入了鬼刀隊陣位。
看到這兒,張平安立馬搖頭古新還是太青嫩,為維護古新戰場權威他沒『插』手古新所做戰場佈置,只是審閱了參謀部提交的計劃。在張平安看來,古新在戰場隨機應變能力還有許多不足,這就說明古新還需多多實戰。即便如此,張平安也沒有接手戰場指揮權,只要古新沒有太大失誤張平安只是冷眼觀察。
當破奴軍鬼刀隊向火銃兵身後列陣時,回軍在城門樓指揮的參將馬德仁不敢大意,他派出二千多回軍在城牆上準備滾木礌石,另有一千人在城牆下往上轉運糞水以備煮熬金汁。頓時城牆上陣陣濃煙中充滿惡臭,順著北風颳向張大帥指揮箱車,把張平安燻得吐出了早飯。即便這樣,張平安內心還是感嘆不已:回軍將領馬德仁要麼是個缺心眼,要麼就是一個低能兒。
古新這虛攻把戲就勾得馬德仁上當,要是對陣女真人大軍任何一個統兵貝勒都能看穿古新這假玩意。畢竟女真人打仗時間長,見識了太多戰場詭計。更讓張平安瞧不上眼的是,馬德仁居然又往城牆上派了七百多弓箭手,還有不少輔兵往城牆上運成捆箭矢。
作為玩的老手,破奴軍深知五百斤爆炸的威力,他們列陣全在百丈之外,做好了保護姿態。“轟隆!”一聲巨響,靈州西南城牆飛上了百丈天空,城牆上下回軍將士坐上了氣浪,粉身碎骨直衝天際。近四千回軍消失在爆炸中,靈州西南城牆出現一個五十丈寬的大缺口,在最前線指揮的回軍參將馬德仁被這場爆炸震傷了內臟,七孔出血暈死在震倒的箭樓邊。
眼見機不可失,古新命令鬼刀隊透過炸開的缺口直撲靈州南門。失去指揮的回軍一片大『亂』,馬德仁身邊受傷不重的親兵手忙腳『亂』地把他抬下城牆,就在馬德仁剛下城樓,破奴軍鬼刀隊與火銃兵就佔據了南門。破奴軍沒有繼續追剿逃跑的回軍,而是在城樓上建立防禦陣地,以便居高臨下用火銃殺傷回軍。
很快破奴軍在靈州南門建立了防線,二千火銃兵在一千鬼刀隊的保護向做好了還擊準備,破奴軍火銃千總『毛』三來一到城門就安排搭建絞車,為城牆上破奴軍運送和彈『藥』。一直在後陣待命的破奴軍工兵營三千工兵,開始填埋城樓前護城河,同時堆砌通往城樓的土堆斜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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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參將馬德仁重傷不醒時,回軍靈州遊擊哈德勇接手了靈州的指揮權。他抽調守城回軍一萬人,向南面城樓發起進攻。回軍的反擊是堅決地,他們深知一旦破奴軍長時間佔據南門,等待他們的將是全軍覆滅。所以,當哈德勇反擊命令一下,回軍將士個個英勇向前衝向南門。
現實與理想的差距是巨大的,回軍剛出現在南門街道上就遭到破奴軍火銃攻擊,聯排火銃『射』出的鉛彈,讓回軍在進攻的道路上血流成河,他們沒前進一步都要付出生命的代價。當回軍不顧及傷亡衝到城門樓下時,破奴軍丟出了防禦,這種五斤重防禦爆炸堪比弩炮,炸點三丈之內無人能躲開死亡之吻。血肉橫飛間充斥著破損的武器、衣服。
連續的爆炸引燃了南門下木質房屋,股股濃煙中混雜了硝煙與血腥氣息,回軍死前痛苦地哀嚎響徹天空。漸漸地回軍破碎的屍體伴隨著激烈地戰事在逐步地抬高,他們進攻的腳步隨著血水在寒風中結冰愈發艱難,當回軍將士跌跌撞撞地爬起、摔倒、再爬起、再摔倒,或被火銃擊斃、活被炸飛,回軍始終沒發接近靈州南門之上。
即便是這麼大的傷亡,回軍官兵沒一個退縮,他們要用血肉之軀阻擋破奴軍的進攻。這時,破奴軍弩炮也轉移至靈州南門外,他們抬高了炮架,炮隊要用吊『射』支援城樓上奮戰的兄弟們。在回軍一萬反擊官兵即將損失殆盡時,靈州遊擊哈德勇逐步意識到他用兵地魯莽,看著快接近城樓高的屍山他欲哭無淚。眼見天『色』已晚,他秘密調遣三千弓箭手影藏在南門下向城樓拋『射』箭矢,同時,他又收羅其他城牆上防守的回軍五千人做最後的反撲。
哈德勇在意識到自己的愚蠢行為後極度自責,他還利用東西兩面城牆上的回軍三面夾擊南門破奴軍。在回軍調整進攻步奏時,破奴軍參謀長古新也在進行戰場調兵,他調親兵營三千火銃兵替換打了一下午的疲憊火銃兵,鬼刀隊也換上了新鮮血『液』。古新就是利用回軍不肯丟掉靈州南門心理,從而消耗回軍守城的主要兵力。他往靈州南門調去了更多的和火銃彈『藥』,古新透過回軍在東西兩側集結的戰場態勢,算準了回軍要三面夾擊破奴軍南門的戰術意圖。
因而古新應對回軍反擊戰法具有很強地針對『性』。他命令楊奎炮隊一分為三,把炮口對準回軍可能進攻的三個方向,古新還派出二組參謀繪製地形以及為炮隊觀察彈著點。破奴軍楊奎炮隊在各個方向上進行了三輪定位炮擊,在觀測參謀的指引下確定了炮隊弩炮『射』擊位置。
與破奴軍前線將士忙碌的身影不同,他們的戰神統帥張平安卻顯得極為悠閒,在他發春的眼神中不時向大明閣老討教秦淮河地風花雪月。直到這時,張平安才悲哀地發現他居然被騙了這麼多年。在他心目中青樓與『妓』女是等同地,可令張平安萬萬沒想到的是,在孫承宗口中大明朝的青樓居然是這等高雅,不會幾首算詩詞,腰中又沒錢地男人連姑娘的面都見不著。
對此,張平安倒是很有信心錢他有得是,泡妞詩詞更不是問題。他後世泡文藝女青年時,為在床上儘快得手納蘭『性』德的算詩詞可沒少背,許多良家『婦』女被張平安小兄弟淚灑床單。隨後,張平安還是不得不放棄了繼續探尋這八卦的打算,他沒有膽量深入大明南直隸搞微服私訪這一套,他要是管不住自家兄弟,被大明朝廷在南直隸抓起來軟禁,那就等於自己吃飽了沒事幹而去找死。不過,張平安內心的糾結很快被靈州再次響起的炮火聲擊碎,沖天的喊殺聲不禁讓張平安皺起了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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