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奴軍這種全新的戰車,肯定又是那個娃娃搞的新武器。努爾哈赤對破奴軍層出不窮的新武器、新戰法,搞得有些麻木了。
他轉眼向鎮奴城方向看去,鎮奴城北面有三萬多列陣騎兵。這讓他安心不少,說明他的判斷基本是對的。南面是破奴軍佯攻部隊,他在女真大營南面,留有四萬女真和蒙古騎兵。
就算大營部隊不能抵擋,他手裡還有兩萬多女真正黃旗騎兵。作為預備隊,在野戰中把破奴軍佯攻部隊打殘,還是有把握的。
突然,一陣狂暴的西北風颳入戰場。高臺上努爾哈赤吃驚地看到,立於破奴軍弩炮陣地後方的七八輛戰車,被這陣狂風吹翻。他心裡一哆嗦,破奴軍戰車多重他不知道。
從外觀尺寸來看,這戰車的重量應該比弩炮重。弩炮都沒屁事,戰車怎麼會翻?他有種不祥的預感,他也許又上當了。
好似為給他預感加一個註解,努爾哈赤看到了真正的破奴軍戰車。這是從南面戰場,鎮奴城方向出擊的戰車。由於鎮奴城牆阻擋了他的視野,當他發現,南面大營開始混亂集合時,他才注意到破奴軍居然從南面發起進攻。也看到了魯德銀戰車營。
這個時候,即便努爾哈赤發現他佈置出錯,也來不急調整。這就跟兩人下圍棋,落子無悔。
努爾哈赤一面關注南面戰場,一面緊急思考對策。他想,既然來不急調整,就得看看破奴軍進攻路線是什麼。於是,他把預備隊先調入南面戰場。又急令女真鑲黃旗向他靠攏。
女真大軍的這一變陣,被白山觀察哨發現。他趕忙讓旗語手,向張大帥報告。得到報告的張平安發現了千載難逢的戰機,他十分清楚女真部隊反應的速度。女真人從北面戰場調兵到老奴的指揮塔,至少需要一個時辰。
他的部隊加上胡明、許鎮、張通三萬多騎兵。衝向努爾哈赤的指揮塔,只有短短八里。半個時辰不到,就能把女真的指揮中樞打掉。
張平安立刻調整部署。命令:“命令!李晨、許梁部放棄對得銀側翼保護。向我靠攏!命令,魯得銀堅決把韃子糾纏住。胡明、許鎮、張通,我們一起,直撲老奴的指揮塔!進攻!”
哪知,他的馬韁被郝一刀死死拖住,他不能讓張平安冒險。張平安見狀,眼神兇狠,對著郝一刀身上就是一鞭,同時他拔出佩刀命令:“給老子放開,貽誤戰機者殺無赦。這是軍規,郝一刀你想造反嗎?”
郝一刀嘴唇動了兩下,不甘地放開馬韁。張平安沒理會郝一刀,戰場上戰機瞬息萬變,他不再磨蹭。沒等張平安下令,胡明這個老兵為保障張大帥的安全,還是很會應變。胡明這次沒有搶功,而是率部向北部敵人最多的地方衝去,掩護進攻部隊左翼。
張通見狀,立刻率部朝南面斜衝,保護張大帥右翼。許鎮則衝在張平安親兵營前面。郝一刀勸阻無功後,立刻安排張大帥三百貼身護衛,把張平安圍在進攻騎兵當中。
張平安率部加速期間,又開始傳達命令:“命令張黎,朝敵人上風口,打一千到二千。”
跟隨張大帥的旗語手,立刻把大帥的命令,發向白山。再由白山轉述張大帥的命令。
半躺在指揮塔座椅上的努爾哈赤,看到破奴軍向他撲來。頓時懊惱不已,重病中的他犯了一個軍事上的超低階錯誤。他預備隊走的太早了,保護他安全只剩下了四千白甲親兵。還有就是戰場上沒啥大用六百江湖好漢。
陪在努爾哈赤身旁的蘇充阿,立刻命令親兵把大汗給背下指揮塔。他知道大汗心神已亂,破奴軍馬上就要衝到跟前,大汗此時要是再不走,就沒有機會了。他又命令護衛親兵,阻擋破奴軍。
他一下指揮塔,就對保護大汗安全的梅勒額真鰲拜耳語。鰲拜點頭稱是,立刻把張平安眼中的江湖混混,也推向戰場。
因為視線關係,北面戰場上的韃子,還沒有發現破奴軍這個臨時起意的斬首行動。他們的目光,被破奴軍發射的弩炮吸引。
他們恐懼地看到,讓他們記憶深刻的,再次閃亮登場。雖然,由於距離的關係,爆炸,沒有一個人受傷。關鍵是良心很壞的破奴軍炮兵,把炮彈往東北方發射。
這樣,爆炸後產生的毒煙,就隨風飄向女真軍陣。昨日一戰,大家都知道有劇毒,於是前隊拼命朝後擠去,後隊朝更後面擠去。整個軍陣頓時混亂。
負責指揮炮隊的副千總楊妹,興奮地命令炮隊前移。他也不要保護了,對於天上掉下來的軍功,不撿就沒機會了。張黎、武天興、劉衝幾個統領,看到這裡,恨得牙癢癢。
他們都知道這東西毒性大,只能看著楊妹撿軍功。武天興實在是忍不住了,他飛馬找到張黎。他一見到張黎就抬起馬鞭指向炮隊的楊妹妹,咬牙徹齒地嫉妒楊妹妹的戰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