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女真炮隊放棄被毀掉的陣地,向白山指揮所方向前移一百丈,重新構築炮兵陣地時。破奴軍的騷擾炮擊更猛烈了。
看到女真炮隊新陣位時,張平安把魯德銀和古新,叫到書房。他甚至趕走了門口辦公的朱茵。
他命令郝一刀:“你把門看好了,誰要是敢偷聽,就把他殺了!,你派人上平臺,在我窗戶前五步之外,加派崗哨!”
進房後,他關上門。從書桌暗格中,拿出了一張地圖。他小聲地跟他們說道:“你們只能看,不能記錄!現在知道我為何要搞昨晚的一齣戲吧!看明白了,我就收了啊!”
說完,他收起地圖。一臉嚴肅地看著他倆:“我估計,最大、最艱苦的戰鬥就要開始了。得銀今天下午你就回營,我跟張通打好了招呼。你走時,我給你一塊金牌,那個統領敢不聽話,你給我撤了他!”
說完他從藤框中,拿起一張地圖:“林丹汗這個膽小鬼,老想著佔便宜。我估摸著,女真聯軍瘋狂進攻時,就是他總攻時刻!古新,最新情報顯示,蒙古林丹汗部隊,有什麼動靜?”
古新的臉色有些難看:“老大,我們小看林丹汗了!今天破奴城傳來戰報。蒙古部隊過了湖後,就在平戎城北,遠離於統領弩炮射程外紮營。他的部隊只是監視平戎城守軍,沒有進攻企圖。我破奴城防禦集團斥候,野外偵查發現,他部隊在開闢山道。陳統領和盧僉事、武天興統領認為,林丹汗進攻方向不會有太大變化,還是破奴城北面。但是,按蒙古部隊開道的進度來算,最多五天山道就會打通。”
說完,古新拿出破奴城防禦地圖,圖中清晰標繪出蒙古大軍進攻線路。看到這條路線,張平安的頭都快炸了。
由此看來,蒙古軍隊中有高人啊!他為遲滯蒙古大軍進攻,安排平戎城的這條防線,徹底成了廢物。白白浪費了有限兵力,及大量的物資。
“情報上說,這條路有多寬?坡度幾何?”
古新拿出軍情戰報,又仔細地看了一遍:“最寬處三丈,最窄處一丈二!最窄處長約六十丈。最陡坡度四十至四十五度。最陡處長度一百三十丈。”
由於破奴城的地圖是張平安親自畫的。所以他對整個破奴城的地形,瞭如指掌。他低頭沉思,努力回憶破奴城地形地貌。
“古新,斥候發現只有這條路嗎?還是有別的山路,斥候沒發現?”
古新搖了搖頭,用手指著地圖幾條黑線:“他們是想多修幾條路,可那裡的地勢太險峻,修到一半,蒙古大軍就修不下去了!只有這條,修通了!”
“可惜啊,山地部隊全都派走了。要不然,這條路,我就把他廢了!不過,你寫信告訴陳掙和盧象升,就說我認為這條路存在缺陷。一是,不利於快速運兵,補充給養。二是,不能轉運重火力!其實這條等於沒說,蒙古韃子就沒重炮!”
張平安從書桌下又拿出兩封信,一封遞給魯德銀:“我把周薇降為三等把總的命令,下了沒有?”
“命令是寫好了,你老大沒簽字呢!”古新一臉疑惑地看著張平安。
“此命令就暫時不發了。這是得銀寫給周薇的信,你們琢磨改一改。這個是我寫給如歌的信,嘿嘿,都是些老夫老妻的貼心話,你們就別看了!你們改好後,和給陳掙的命令,一起傳遞到破奴城。”
“老大,你用軍驛,傳遞家信,算不算違規啊!”
“你個屁孩子,懂個啥!我是讓如歌在破奴城經常露面,穩定百姓人心!這也是軍情!反正周薇也沒啥事情,正好跟著如歌一起跟百姓講講我破奴軍,大戰韃子的英勇事蹟!我在信中,讓如歌編些八卦,加入其中,讓朱燕大姐釋出!嘿嘿嘿。這樣效果就逼真了!”
看著張平安幫他寫的家信,魯德銀越看越不好意思:“大哥,你這是啥用意?這信就不是我平常跟周薇說的話!這太丟人,太肉麻了!”
“這叫心理戰,我這是要全破奴城的百姓相信,我破奴軍是不可戰勝的!戰時,百姓們或許會恐慌,但我軍必勝的信念,會深入百姓心中。他們即便再慌亂,也會聽從破怒軍督察的指揮。使得陳掙、盧象升他們能心無旁騖地專心指揮作戰。這難道不是軍情嗎?”
他用手中的信,一拍魯德銀的腦袋:“丟人個屁,親親自己媳婦,是我們的責任。摸摸該摸的地方,是我們男人的福利。一看你這熊模樣,我就知道,你沒親過周薇。打完仗,老子把《金瓶梅》借給你看。那才是男人是榜樣!”
“可大哥,這種話我寫出來,周薇也不信啊!”
“你懂個屁,女人就是這樣,明明想要,從來就不開口。當你和他親熱時,她往往會說,不要!,其實呢,她是在說:不要…停!你就按照我寫的改,頂多加幾句親親肉肉之類的。”
古新算是看明白了,張平安為取得勝利,那簡直是手段用盡。他明明對如歌和周薇有了看法,卻寫這些甜言蜜語之類的信。就是要達到他的戰略意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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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新常年跟隨張平安,耳染目睹快被張平安染黑了。他還知道這兩個女人看完這信後,即便是能猜出張平安的用意,也會很開心地去完成張大帥交給她們的使命。
因為,如歌姐的聰明才智,不亞於張大帥。她內心十分清楚,周薇所做的事情,張平安肯定要反擊。為保護她的好姐妹周薇,如歌也會按照張平安的要求去做。這樣才能化解她男人心中的怒火。
“最近火銃生產怎麼樣了?” 張平安的問話,打斷了古新的胡思亂想。
“最近通報顯示,火銃又生產了一萬九千把。按你的命令,鐵鎖城劉衝部,和龐光部,補充了七千把。剩下的留作進攻集團庫存。這段時間生產的火銃,全留在破奴城。今天繳獲的韃子火炮,能緩解破奴城缺鐵的狀況。”
“再給劉衝他們補充兩千把火銃,讓他們抓緊訓練。別零時抱佛腳,戰時死傷太多,就不好了!”
古新點點頭,記下了張平安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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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隆冬的臨近,女真炮隊陣地的建設,愈發艱難。凌冽的狂風把人颳得站立不穩。惡劣的天氣也帶來一個好處,就是破奴軍騷擾火炮準確性在下降。
當女真炮隊的將軍炮,發出第一發炮彈,射向白山二號輔陣地時,雙方激烈的炮戰,正式打響。
為剝奪佟養性的功勞,阿敏命令漢軍鑲藍旗梅勒額真勒爾甘,指揮這場炮戰。他則把指揮戰位,放到正對白山指揮所湖岸的小山包邊。為保障他指揮所的安全,阿敏特地把他指揮所,修建成一個地堡。
這次,女真炮隊,集中了三百門將軍炮。對破奴軍炮隊,展開了瘋狂的進攻。或許受到戶耳山一戰的啟發,女真炮隊的射擊,全是統一對準一個位置齊射。瞬時,把破奴軍二號輔陣地,掀起一片煙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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