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平安現在是聽見孫承宗這個名字就有些發憷,這個老狐狸太厲害了,每次都把他算計的死死的。要是他裝病不下跪接旨,一定會被老狐狸看穿。
他沒理會曲國政請求,努力思考對策,張平安就想婊 子要當,牌坊也要立。他正想著對付孫承宗的辦法時,就見遠處一個騎著棗紅馬的親兵,向他們奔來。
“稟告大帥!親兵營教導隊斥候傳來探報,在西北一百三十里,發現韃子的大隊斥候,他們看到六波斥候隊;每隊不少於二百人!”
張平安聽見這訊息,深噓一口氣。同時也想好了應對孫承宗的計策。
“很好,我知道了!你回去給留守的杜小山參謀傳令,讓他帶人再次檢查大營北面和東面的。”
“是!大帥!”親兵接令後,撥轉馬頭,向大營飛奔。
“嘿嘿嘿,這該解決的問題,一下都解決了!國政,你去跟老狐狸說,我都快是大明的官了,就讓他這個薊遼總督,明天到我軍大營視察!至於說接旨的事情嘛,嘿嘿…,就說我要和蒙古韃子死拼,來報效皇上、朝廷的知遇之恩!”
張平安一臉壞笑,讓聰明的曲國政一下讀懂了大帥的用意。大帥這是準備打完後,再裝病接旨呀!可他內心還有一點不踏實。
“大帥!要是孫老大人,要帶護衛,你看?”
“你就放心吧!這老爺子和大明其他文官不同,極為務實。最多帶五六個人來。大明這麼多官員,我就服他一人!別看我成天罵他老狐狸,內心裡還是很尊敬他老人家。要是大明多幾個這樣知兵事的官員,也不至於對女真的戰爭這麼被動了!當然,咱們也活的不滋潤了!嘿嘿嘿嘿!”
張平安此時心情大好,一張小臉滿是笑容。曲國政內心被戰爭來臨壓抑的心情,隨著大帥開朗的笑意輕鬆許多。他自信地對張大帥點點頭,表明他知道該怎樣做。
大帥看來是對蒙古韃子作戰充滿了自信。破奴軍上下有一個共識,只要是張大帥說能打贏的仗,就沒人會說打不贏。
基於這種理念,張大帥要是在破奴軍乃至破奴城,推行各種全新的土地政策、稅收、戰法、裝備。基本沒有反對的聲音。
就拿種牛痘這事來說吧,在張大帥強力推行下破奴城人人種痘。事後破奴城蒙古戰俘營,出現天花疫情。整個破奴城區域人心惶惶,結果連隔離疫區的看守居然沒一人感染。
透過這一系列事件,破奴城百姓的內心已經起了變化。他們或許更希望張大帥能做皇帝吧!
這也帶來了一個問題,就是看這人是不是破奴城的人,只要檢查他胳膊有沒有種痘的傷疤。對於生活在破奴城的人來說,沒啥問題,可是對於情報人員來說,就是大問題。
“大帥,我發現一個問題,就是咱們情報人員種痘後,留的傷疤,這種標誌太明顯。能不能?”
“這還真是個問題,讓我想想……,嘿嘿,其實這也好辦,你回去後大力宣揚這事兒。反正你也暴露了,我軍撤離後,你帶三個隨軍郎中去京城。你就在京城推廣這事情。我呢,再給老爺子吹吹風!這樣不就沒事了!”
曲國政一豎拇指:“大帥英明!”
張平安帶隊在五里和三里處,又演練了幾次佇列出擊。看著天色將晚,命令收隊回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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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如張平安所料,第二天已時,薊遼督師孫承宗僅僅帶領吳其泰和五個親兵,親往破奴軍主營。
得到通報的張平安,早早地來到營門迎接。孫承宗外套張平安送的裘皮披風,騎一匹高大的踏花馬。玩味地看著迎接他的張平安。
張平安看到孫承宗騎的馬,正是他送給老爺子的禮物,也不經地笑了。他也發現孫承宗玩味的笑容,也不說話,上前抓住踏花馬的馬韁,為孫承宗牽馬引路。張大帥的這一舉動,讓列隊的破奴軍官兵,全都看傻了眼。
孫承宗表面波瀾不驚,內心卻掀起巨浪滔天。張平安此子明知他已經成了大明的官員,卻依舊不跪接上官,這點可以表明他對此官銜不是很在意。
從列隊士兵訝異不作偽的神情,孫承宗明白了張平安的用心。就是,大明的官是什麼無所謂,但他張平安尊敬孫承宗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