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幫連祖宗都不認的明奸!這點小把戲,給大帥端尿盆都不配!”林乾眼中充滿蔑視。
鄭泰放下茶杯,不滿地看著林乾,提醒他:“林兄弟,你跟隨大帥時日不短了,大帥一定教了你們很多新東西,可大帥所講情報戰的精髓,就是永遠重視對手。但凡有輕視之心,我們的下場就會是人頭落地!”
“兄弟受教了!謝老哥的提醒!”林乾起身對鄭泰深施一禮。
“兄弟,咱們都是一家人,就不要見外了。大帥嚴令我配合好你的事情,具體有什麼章程,你就說吧!”
“我想問一下福船能買下來嗎?”林乾對這事很是擔心。
“沒問題!國政他們透過他們在南邊設立的三江貨棧,早就準備好了!你現在就是三江的掌櫃了。配合你的賬房,是金狼營出身的田鵬,這人你認識吧?”
林乾一聽這名字,立馬會心的笑了:“是這小子啊!不錯,這小子挺機靈。”
鄭泰聽他這麼一說,反到擔心起來:“我見過他一次,面相倒也老成,是不是太小了,據說才十五歲?”
“老哥呀!他可是大帥從金狼營數萬孩子中精選出來真正的精英。大帥親自教導的諜戰天才。據說他透過了,大帥設定所有科目的考核。你、我都沒這本事!我還有一科沒過呢!”
林乾陷入往事的回憶,突然噗嗤一笑:“說起這小子,還有一個趣聞,大帥讓所有參加培訓的情報員,天天吃狗肉,說是時間長了,狗看到這人就不會亂叫了。可這小子就是不喜歡吃,他就另闢蹊徑,天天殺狗。居然達到一樣的效果。大帥常常誇獎他是這方面的天才!”
“那就好!兄弟,你就準備吧,山東地界各府衙通關文碟,都已齊備。國政他們也會按大帥指令,配合好你們的!”鄭泰隨後又和林乾探討了許多細節。
午夜時分,順天府差役打扮的鄭泰,從後門悄悄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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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的遼東,秋風已寒,女真人控制的三叉河口外海。來了幾隻沒任何旗幟的大明福船。駐停好後的船隊,從其中一隻船上,放下一隻小船。五六個水手,載著三四個商人打扮的人,在凜冽寒風中艱難地朝陸地劃去。
此刻,在娘娘廟守衛的女真正白旗旗丁見此情景,飛快地報告鎮守此處的牛錄額真。他們敲響警鐘,快速排成戰鬥隊形,舉起了弓箭。
就在他們準備要放箭時,小船上矗立起一杆四尺見方正黃旗戰旗。牛錄額真卓克陀達連忙揮手製止弓箭射擊。
功夫不大,一個裹著皮袍五十歲上下的老者,淌過淺灘,拿出腰牌高舉,用女真話道:“我乃大汗麾下牛錄額真嚴卓陳,哪位貝勒在此坐鎮?”
“是正白旗旗主皇太極貝勒,在三十里外紮營!” 卓克陀達恭敬地施禮。
“馬上帶我去見他,給我三匹馬!我有要事!快!”
一個時辰後,正白旗的大營,五匹快馬席捲著雪花踏入營中。嚴卓陳先把林乾安排在一個小帳篷後,轉身來到皇太極的中軍大帳。
得到通報的正白旗貝勒皇太極,這時顯然有些興奮。一來,這些認錢不認朝廷的商人們,打破了大明對大金朝的封鎖。二來,大金可以得到作戰必須的軍用物資。三來,還能得到來自大明最新的諜報。
就算是這些人裡有大明奸細,為做到千金買骨的示範效應,他也不會對奸細怎樣。
當帳門掀開,嚴卓陳一進門,就按女真規矩給皇太極請安時。他立刻上前扶起嚴卓陳,拍打著嚴卓陳身上的塵土,口中不住地埋怨:“快起來!快起來!你可是我父汗最早的包衣了,我小的時候管家時,還是你幫我算賬呢!都是自家人,別太見外了!”
嚴卓陳一聽這話,雙眼一紅,眼淚不停地往下掉。“奴才!嗚…嗚…嗚。貝勒爺,大汗身體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