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片鬼谷,在這一刻全部靜止了下來,細看之時,白陌堯如同浮萍,輕輕的上下起伏著,谷內無風,卻似有風。
一股浩瀚無垠的意境悄然擴散,若從鬼谷外看去,此地是被籠罩了一層黑『色』的雪,使得上面鋪上了神秘的面紗。
白陌堯的呼吸彷彿也停止了,沒有任何的自主動作。
恰在此時,鬼谷之外,忽現一道飄逸的身形,身後揹著一把七尺水『色』長劍,左邊的袖子空『蕩』『蕩』的,眼中滿是陰戾之『色』。正是呂天涵!
呂天涵看著鬼谷內的一切,嘴角掀起一抹冷笑:“呵呵,還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白陌堯,我們也該有個了斷了。”
他輕輕說完,卻並未直接進入鬼谷,而是再次隱藏了身型,再次出現之時,是鬼谷外的他自己開闢的洞府內。
這洞府中有一泉眼,不斷地往外噴湧著靈泉,可供他一段時間的修煉,但如今他的心思全然不在這泉眼上,靈囊一閃,再次取出了那半塊銅片。
注入少許元力之後,嚴烈的魂體立刻出現在他的面前,但這位曾經應當可以叱吒風雲的嚴家三祖,此刻的模樣卻極為悽慘,披頭散髮,神情萎靡,他的魂體不斷地被震碎,再重組,使得他無時無刻不在承受這種碎魂之苦!
“嚴烈,現在擺在你眼前有兩條路。第一條路,接下來的幾日,幫我殺一個人,奪舍他的靈根。只要事成,我可放你離去,還你自由!第二條路,那就繼續被我折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呂天涵雙目幽幽的看著嚴烈,使得嚴烈的眼中立刻透著屈辱之『色』,他當即一聲冷笑道:“小雜種!你最好快點殺了老夫,一旦讓老夫找到可乘之機,必當也讓你嚐嚐這碎魂之苦!”
聽到這句話,呂天涵似乎沒有發怒,嘴角反而揚起一抹微笑,似乎對於嚴烈的回答,他感到很滿意,他輕輕點了點頭,下一秒卻將銅片放在了靈泉的泉眼中。
泉眼內,伴有極其純粹的元力,使得嚴烈原本萎靡的神『色』,一點點的精神抖擻起來,但緊接著,呂天涵卻是突然往泉眼內,扔下了一顆丹『藥』。
這丹『藥』通體赤紅之『色』,一入靈泉,便使得這泉水的顏『色』變成了血紅『色』,如同鮮血一般。銅片在這血泉的浸泡下,一點一點的泛紅,不僅如此,就連嚴烈的魂體上,也升騰起絲絲縷縷的紅『色』菸絲。
“這是什麼?小雜種,你到底往泉眼裡扔了什麼東西?!”嚴烈的眼中『露』出不知名的恐懼之『色』,他深知呂天涵手段毒辣,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如若只是下毒或許還好一點,怕只怕這東西不僅僅是毒,而是一種控制的丹『藥』!
呂天涵看著嚴烈,眼中似乎沒有喜怒,輕輕說道:“你再罵一句小雜種試試?”
嚴烈的雙目驟然一眯,此時此刻,雖然魂體上滿是血紅『色』的菸絲,但似乎沒有什麼不妥之處,真不知呂天涵的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但對於呂天涵的這句反問,他終究還是遲疑了。
“怎麼不罵了,你可以繼續罵啊。我又不會拿你怎麼樣,你說是吧?”呂天涵在一塊岩石上慢慢的坐了下來,看著嚴烈說道。
“呂天涵,老夫栽在你的手裡,也算是認了!你的確心機深沉,老夫活了三千年,你是第一個算計到老夫頭上的人,我嚴烈對你佩服之至!只不過,你到底要讓老夫殺誰,奪舍的靈根為何物,老夫又憑什麼要相信你說的話?如若事成之後,你再反悔,老夫豈不是白白讓你給利用了?”
嚴烈突然沉聲說道,這一幕也讓呂天涵大感意外,心中倒是對嚴烈高看了幾分,這位嚴家三祖臨危之際,還能保持理智,也算是不易,倒是個可用之才。
“你憑什麼跟我談條件?不過我可以告訴你,你要殺的物件,是白陌堯,這個人······你知道吧?”呂天涵開口說完,便讓嚴烈的面『色』出現了一絲變化。
白陌堯,若說真人他還沒見過,但據嚴空所說,此人殺了嚴啟山,已經嚴重威脅到了嚴家,只可惜白陌堯是紫夜帝國的人,有紫晴在南宮适的耳邊吹枕邊風,南宮世家自然對此愛搭不理。
在紫川城外,因為澤越阻攔,害的自己死氣爆發,為了自救,嚴烈只能選擇去吞嚴家弟子的精血,卻遭到嚴空算計。以生死焱輪陣,燒了他七七四十九天!又中一道無盡劍氣,當他身死,險些魂滅之刻,他便已對嚴家······徹底死心!
原本······如若他吞夠了精血,化去了死氣,他必然會殺入紫川城,親手把白陌堯的人頭擰下來交給嚴空,可現在······殺不殺白陌堯,他其實已經不在意了。但沒想到呂天涵與這白陌堯之間,居然也有恩怨。這裡面的糾葛,嚴烈自然就理不清了。
“我知道,你已經恨透了我,恨透了嚴家。正如我······恨透了白陌堯!你知道麼,從我入山的那刻起,他便處處針對我,我的靈根······我的靈根本該是變異屬『性』冰靈根,奈何白陌堯卻『逼』著我練化冰為水的功法。這功法,我練之何用!所以······我奪舍了同門師弟的劍心之體。我才得以進入南宮世家,習得無上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