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去。”沐子陽緩緩說道,只不過他的話語之中,卻是飽含冷意。
“是!是!”那犯人連連點頭,看著眼前被焚燒的屍體,他的眼中滿是不捨之『色』,只不過他依然極為聽話的走到了牆邊,轉過身去蹲下。
沐子陽又緩緩回頭,看著那躲在他身後喝酒的犯人。
那犯人被沐子陽看的一驚,隨後便立刻把酒放在沐子陽的面前,也走到遠處牆邊蹲下。
與此同時,幾乎每一間牢房之中的犯人,都會出現這一幕,唯有一個犯人可以躺在最中間,剩下的都要走到牆角邊蹲下。
這是血牢的規矩!
也唯有雪無痕的牢房,出現了特例。
他和於楓分別佔據了整間牢房的左右兩方,剩下的四個犯人畏畏縮縮的蹲在牆頭,根本不敢回頭。
東海城,城主府外
沈洛靜靜地站在遠處,遙看城主府,一隻藍『色』鶼鰈在城主府的四周,盤旋飛舞。
“整整一天了,為何只能感應到大致方位,卻偏偏無法定位?”沈絡秀眉輕皺,喃喃自語,片刻之後,她極為警覺地回過頭。
“師妹。”
韓雲帆不知何時出現在她的身後,笑盈盈地開口道。
“你跟著我做什麼?”沈絡有些微怒,說起來,這整整一天了,韓雲帆整日裡就在東海城中瞎逛。而顧青巖,卻早已離開了東海城。
“師妹,這還未到月底呢,你這偷跑出來,可是要被罰入雪窟閉門思過的。但若是你跟我一起回去,說不定掌門師兄還可以看在我的份上,從輕處罰。”韓雲帆憂心忡忡地說道。
“我不回去了。”沈絡淡淡地說道。
“什麼?”韓雲帆被沈洛的話嚇了一跳,卻又不敢多言,只是驚訝地看著她。
“有勞韓長老回去告知白掌門,小女子願辭去蒼靈派客卿長老一職,只盼他能夠應允。”沈洛說完,躬身一拜,緊接著,又將腰間的客卿長老令牌取了下來,遞到了韓雲帆的面前。
“師妹你這又是何苦?我知你心繫那三個孩子,但子陽又何嘗不是我韓雲帆的徒弟?難道我就不擔心了麼?我正是害怕顧長老意氣用事,傷了那三個孩子,讓你和顧長老之間,結下仇怨。”韓雲帆說罷便是輕輕一嘆,袖袍輕輕一拂,一股清風就將沈絡輕輕托起。
沈絡立刻怒道:“你知道此事的來龍去脈,為何就是不肯跟我多說?若是塵兒三個出了什麼事,我跟你們沒玩!”
“好好好,我說我說。”韓雲帆搖了搖頭,將齊落瀟靈根被奪舍的事情盡數說了出來。
說完之後,便是讓沈絡嚇了一跳,她沉思片刻,隨即便篤定的搖頭道:“我先不論齊落瀟因何而亡,但我深知那三個孩子的心『性』,是決計不會做這等兇殘暴戾之事。我之所以出來,是感應到了他們的氣息有所損傷。”
“師妹請放寬心,在昨日之前,我寸步不離顧長老,但是從蒼靈派一路到此,卻從未見過呂天涵還有那三個孩子。而從昨日裡,我就看你一直徘徊在此地,難道是有什麼發現麼?”韓雲帆溫和說道,面對沈絡,不知為何,卻是怎麼也生氣不起來,心中滿是憐惜之意。
沈絡雙目連閃,沉思片刻後猛地轉身道:“沒有,你走吧。”
“師妹······”
韓雲帆看著沈絡,欲言而止,他深知沈絡的脾氣,若是不願理他,像這樣死纏爛打,只會惹來她的反感。
“那我先走了。這納元珠,麻煩你交給子陽。這裡面的火元力極為充沛,有助於那孩子煉丹造詣的提升。若是他有所機緣,可以領悟此珠當中的太清古禁,更是一場天大的造化。”
韓雲帆說著,掌心一拂,一顆純『色』白珠漂浮在虛空之中,仔細去看,可以看到這珠子中有一團血『色』火苗,在珠中輕輕搖曳。
沈絡取出一個靈囊,倒也沒有客氣,直接將這納元珠收入囊中,只不過她依然是背對著韓雲帆。
韓雲帆看著沈絡,雙眸之中微微一黯,輕輕吐出一口濁氣,悵然而去。
待韓雲帆走遠,沈絡卻是苦笑一聲:“韓大哥,我知你的情義,但感情之事,不可勉強。我願在此祝福你,找到真正愛你的那個人。”
與此同時,百里之外,韓雲帆的身影戛然而止,隨後便閉上了雙眼,但嘴角輕揚。
“你不用祝福我,你應該祝福你自己,找到你愛的那個人。而我,會一直默默地守護著你。”
······
沈絡自然對百里外韓雲帆之事一無所知,看著藍『色』鶼鰈一直徘徊在城主府的周圍,她自然已經想到了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