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過踱步於符麻子的身邊,打量著此時瑟瑟發抖,頭都不敢抬一下小道,心中不知是何滋味。
原來自己以前就是這番模樣,真是丟人現眼。
停下腳步,輕吟道:“汝剛才做甚去了,為何身上如此髒亂?”
符麻子聽了,馬上拍打自己,祛除塵土,無法清理的將其捲起藏於暗處,怕汙了道從大爺的眼,處理好這些才敢出聲:“大爺,小的先前幫卿囂大爺處理些麻煩,這才歸來晚了。”說著我拿出一塊刻著‘卿’的腰牌。
果然沒錯,這斯定幫襯著那位卿囂又做什麼,看樣子就不像是好事。
眼睛看了看,那腰牌做的倒是精緻,隱隱之間還有些波動,可惜現在元神初成,並無取物之能,最多也只能拿得起一根頭髮絲。
不然定要收下,好好研究一番。
“何事。”陸過再度發問,他也想知曉一名小道究竟能幫什麼忙。
符麻子猶豫了一會兒,還是開口道:“最近有一不長眼的小道,搶了卿囂大人的喜愛之物,在下這幾日就為了此事而奔波。”面對於陌生的道從,他可不敢有絲毫的隱瞞,一不小心那就小命不保。
不說別的,就連日日上供的卿囂大爺平日裡對他也是又打又罵,更何況他人。
陸過這麼一聽,撇撇嘴,這卿囂的人品確實不咋地,不然怎會老總有人會去招惹他呢。
只是沒有想到還有小道會如自己一般去招惹道從。
哎,現在想必已經處理乾淨了吧。
“那人倒是頗有志氣。”陸過發自內心的讚揚一番,道門之中還存有這樣心志的人已經不多。
符麻子一聽,連忙補充道:“陸過那小子能有什麼志氣,不過就是仗著有人撐腰罷了。
可誰讓他搶了卿囂大爺的道寵,現在已經在落涯下躺著了,大爺不必為這種人釋懷。”說著,他的心裡放鬆了許多,看樣子這位大爺並沒有打殺自己念頭。
“你說什麼!陸過被你扔到哪裡去了?”突然聽到一個自己非常熟悉的名字,陸過心中微顫,大喝道。
驟然巨增的聲音讓剛剛有些舒緩下來的符麻子,立刻又提心吊膽了起來,緊忙回話道:“當時…他就坐於密室之中,不曾動彈,我們到時,一旁的赤鱗鱷突然撲了過來,好在卿囂大爺在場,將其阻擋。
我與幾位小道尋得空隙將那路過搬出,扔…扔下了落涯。”
由於不知道錯在了哪裡,所以他乾脆就把整個事情的經過簡單的複述一遍,之後再次把頭緊緊扣在地上。
陸過面露兇光,落涯是何地他當然知曉,那是末世之地的另外一處入口,平常用於道觀丟棄屍體而用。
十年來的努力,就是為了逃離那裡,可現在依舊沒能逃過那如命運般的地方。
換作一般道人,一個念頭便可將元神召回肉體,可陸過不行,他的元神剛剛凝聚,還未經受過日月洗禮,陽陽還未調和,如此刻回到肉體之內,必將不久於潰散。
何況就算回去了,自己也已身處於末世之地。
“啊!啊!啊!”
陸過這時氣的直拿拳頭錘擊地面,砸出道道拳印,狀態近乎於瘋狂。
符麻子保持著稽首的姿勢,全身止不住的發抖,實在不清楚,這位大爺為何如此的激動,難道自己又做錯了什麼嗎?
前者微微平復一下心情,收回了拳頭,既然現在無法立刻回到肉體,那暫時也就不著急,溫聲道:“你抬起頭,好好看看我是何人!”
“抬!”
看著腳下的那人依舊在顫抖,沒有任何的動作,大叫一聲,這才緩緩的抬起頭。
符麻子眼神微眯,夜色有些黑,看不大清,猛的,眼珠子外凸,驚悚道:“陸……陸……”
“對了!”
話音落下,他即刻施展法術,體內竄出數道鎖鏈將其死死捆住,用力一拉,一到滿臉猙獰的魂魄離開了符麻子的身體,說到一半的話也停了下來,在其眉心輕輕一指,留下一印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