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魔大劫,一眾神佛背地裡的謀算莫元自是不知,便是知曉,其人也是不甚關心。
須知,那是魔祖和道祖的爭鬥,以莫元今時今日的修為根本沒資格參與,這等存在動念之間足以讓三界傾覆,何況他區區一個真武大帝?!
再有,三界上下,神魔無數,天塌了有聖人頂著,他這小胳膊小腿的,何必去自尋煩惱,倒不如將自己的道行修持圓滿。況且便是那魔祖羅睺欲要毀滅三界眾生,大不了他不要這一切了,以混沌鍾護持著其人奔向命運長河之內,那裡無盡世界,無數強者,能媲美鴻鈞和道祖的並不是不存在,便是羅睺也不能如何他,總能保個生命無憂。
誅殺了紅孩兒,心情正佳的莫元倒也沒回真武神殿,反而徑直朝著離恨天兜率宮而去。
他自然不是衝著鴻蒙紫氣去的,以他今時今日的道行,雖然戰力近乎三界無敵,可是想要煉化鴻蒙紫氣,卻是近乎不可能之事,三界一眾準聖三重天大能,哪個不是積蓄深厚,修煉了億萬載歲月,可是到頭來又有誰功成的?
他此來兜率宮,卻是直奔老君來的,或者說,是衝著老君背後的那人來的。
造化青蓮花開十二品,非聖人境界不可,然而莫元想要的,是三重天準聖便能讓造化青蓮花開十二品的辦法,非如此,不能煉化鴻蒙紫氣。
這個法子羅睺知道,而羅睺知道,便意味著鴻鈞道祖知道,三界之內,洪荒之中,天道之下,卻是沒有任何一件事能瞞過他的法眼!
聖人之中,元始天尊明確和莫元說過不知曉這個法門,而元始天尊不知曉,便意味著其餘幾尊聖人不知曉,而唯一有可能知道的,便只有太上老君了。
當然,莫元對太上老君並沒有報上太大的希望,雖然其人是諸聖之首,眾聖大師兄,可到底也是聖人,還不足以和鴻鈞、羅睺等人並肩,莫元要的,是看看能否透過老君,從鴻鈞道祖那裡獲得些許啟示,畢竟鴻鈞道祖隱居在紫霄宮內,聖人都未必能見到,而老君的身份地位尤其不同,沒準便能覲見。
且說,他前腳剛剛進入離恨天,眼前便浮現出一道身穿水合服、頭扎扇雲冠的年輕道人身影來,那道人容俊朗非凡,頭扎髮髻,雖是合著雙眸,卻仍然有一股出塵之氣,堪稱得上是道骨仙風,不是那位鼎鼎大名的楊二郎,又是何人?!
這楊二郎面朝鴻蒙紫氣而坐,眉頭微皺,顯見得因為這鴻蒙紫氣頗為苦惱。
這也是尋常,之前那麼多三重天準聖端坐於此,最終卻盡數放棄,又豈是那般容易煉化的?
只是以楊戩的性子,他先前來過一遭,最終卻是空手而歸,此番再來,當有幾分把握,不然的話,他卻是不會迴轉的,楊戩不是那種喜歡做無用功的人,不然他也不會在短短時間內崛起成三重天準聖,修道速度猶勝道門二代弟子!
莫元自是不知楊戩遭遇的事,他輕聲一笑,上前道:“師侄,這鴻蒙紫氣卻是得憑藉自身緣法,倘若沒有法子,在這冥思苦想,卻是絕無可能將這紫氣煉化成聖的……”
楊戩面上看似參悟這鴻蒙紫氣,實際一顆心上,牽掛的都是太陰星上的那道身影,哪有注意到莫元的到來,此刻被這聲音一驚,他睜開雙眸,丹鳳眼內映照出莫元的身影,面上不禁一喜,道:“小師叔,你怎地上了這兜率宮了?!”
“怎麼,你來得,我便來不得了?!”
莫元笑著與其說道:“莫不是二郎想要霸佔這鴻蒙紫氣,不想與我等參悟了?”
楊戩聞言,苦笑一聲,道:“小師叔何必打趣我,這鴻蒙紫氣乃是道祖他老人家放在這裡的,又有誰敢霸佔,況且沒有煉化的法門,便是霸佔也是無用。”
“那師侄是有煉化的法門了,以你的性子,沒有十拿九穩的把握,不會再上兜率宮嘗試的。”莫元笑著問道,他並不在意這鴻蒙紫氣被楊戩煉化。
倒不是說他不在乎這一道成聖之機,而是楊戩與他相交匪淺,數次救他與危難之中,沒有楊戩,絕沒莫元今日,是以一眾三重天準聖裡,莫元對於楊戩成聖最不在意。
“有法子我便不在此皺眉了,小師叔何必取笑我,我只是……只是……”
楊戩話到嘴邊,卻是吞吞吐吐,不好意思說出來,雖然兩人交情不錯,可到底是感情上的私事,楊戩也不好宣之於眾。
見他那扭扭捏捏的模樣,莫元忍不住輕輕搖頭,道:“堂堂二郎顯聖真君,也作這般小兒女姿態,與我面前,你又有何不可說的,只要你張口,便是要殺玉帝,我也助你一臂之力!”
“殺他我母親那裡也不會答允的。”
楊戩思及與莫元的故交,又是搖頭一笑,卻是打算和盤托出,以兩人的關係,確實是沒什麼不可言說的東西。
他道:“此事與我那便宜舅舅沒幹系,都是我,方才你與那無天一場大戰,我說錯了話,惹惱了舒兒,她一氣之下,便迴轉太陰星而去,言道如是我不娶她,便不必去找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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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聞是此事,莫元的耳朵一下子支稜了起來,好嗎,二郎顯聖真君的八卦,這可不是想聽便能隨便聽到了!
那楊戩又道:“說來此事都是我的緣故,昔日我曾立下大誓,不救回亡父亡兄,便不考慮終生大事,本以為舒兒會懂我,殊料……殊料……”
“殊料她與尋常女兒家一般無二是否?!”
莫元笑道:“師侄,此事我便不得不說你了,你說你也修煉這麼些年,與望舒娘娘從封神大戰前開始便接觸,如何不知道這位娘娘的性子,將她氣回了太陰星,眼下這個爛攤子你可知如何收場?!”
楊戩臉上苦色更深,他道:“如是知曉,那我便也不會如此苦惱了……”
見他這幅不成器的模樣,莫元忍不住搖了搖頭,當初撮合他與敖茜之際,這廝可是蹦躂的很是歡喜,今日卻是如此不堪。
他道:“天下女子俱是一般的性子,固是會通情達理,見性明心,可是也有自己小肚雞腸,多愁善感的一面,望舒娘娘不顧臉面,強行與你在一起,你便該多讓讓她,你可是讓她有不順遂之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