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天……”
鐵扇公主皺緊了眉頭,在她的印象裡,分明從未聽說過這個名字。
這也是尋常之理,須知,無天身為魔祖羅睺藏了千萬載歲月的強大底牌,自然在三界名聲不顯。倘若他在三界中威名極盛的話,那試問,又如何起到奇兵的效果對付佛門?
事實上,無天在三界亦露過面,只是以鐵扇公主的道行,還有她彼時一門心思俱在丈夫孩兒身上,一直沒注意到罷了。
“以大仙您的道行,收吾兒為徒,妾身自然是願意的。”
鐵扇公主面露遲疑之色的道:“只是大仙您跟腳不明,妾身亡夫只剩下這一子,卻是不敢拜入大仙您門下。”
如今的鐵扇公主,丈夫牛魔王慘死,父親波旬亦是亡故,只剩下這麼一個孩兒作為寄託,對於她而言,便是與莫元之間滔天的血仇也不如這一個孩子重要,紅孩兒是她最後的精神寄託,亦是她活著的唯一動力,她不能看著紅孩兒出事!
“吾之跟腳?”
無天輕聲一笑,道:“夫人不必擔心,本座對紅孩兒並無惡意,也沒有將他當做棋子的意思。實話可以告訴夫人,本座乃是羅睺大人的族人,想必羅睺大人的名號,你是曾經聽說過的。”
魔祖羅睺!
鐵扇公主心中大驚,她是阿修羅族公主,對於上古幾次大劫的密辛雖然不能說是瞭如指掌,但也是略知大概,其中在第一次龍鳳大劫之際起到了至關重要作用的魔祖羅睺,她自然是聽過其人的赫赫威名的!
這位魔祖羅睺,昔年統率魔族,可是與道祖鴻鈞爭鋒過,雖然不慎落敗,但是毫無疑問,乃是屬於鴻鈞道祖那個層次的大人物!
與這等層次的人物產生牽連糾葛,自然是莫大的機緣,可亦是莫大的禍患!
當今三界,可是在鴻鈞道祖的掌控之下,他的數名弟子皆是聖人,把控著三界的運轉,如是這魔祖羅睺要與道祖鴻鈞為敵,她這孩兒豈不死無葬身之地?
一個念頭之間,鐵扇公主心中已然想了無數東西,她的面色亦是陰晴不定起來。
一方面,她想將這無天趕走,好保得孩兒平安,然而她卻沒那個道行和法力;另外一方面,她又渴望自家孩兒拜在這位門下,這樣一來,自家孩兒也算是有了靠山,日後習得神通,報仇亦是大有希望。
這兩種想法在她心中交織不定,讓她一時難以下抉擇!
“夫人在猶豫些什麼,還是怕這紅孩兒拜在本座門下,會有不測危險?”無天笑眯眯的道,一雙眸子綻放出些許神光,直若可以洞悉人心一般!
鐵扇公主沉默不語,顯見是有預設的意味。
那無天哈哈一笑,道:“好叫公主知曉,公主的夫君和父親盡數喪生於那位真武大帝之手,那真武大帝道行高絕,地位崇高,公主母子與其結下大仇,便是他不會出手殺爾等,卻難保他那些手下不會動手討他歡心,屆時,公主母子當如何是好?”
“大仙未免太過於危言聳聽!”
鐵扇公主很是硬氣的道:“好叫大仙知曉,妾身母族乃是阿修羅族,有冥河老祖他老人家庇佑,又有何人敢為難妾身母子?”
無天聞言又是一陣大笑,他道:“好一個阿修羅族,好一個冥河老祖,公主莫非是欺本座不知,那冥河老祖已然被真武大帝連同鎮元大仙二人逼得一個大劫都不準出阿修羅界,試問他如何能庇佑爾等?”
冥河老祖被逼躲在阿修羅界一個大劫都不準出來,這對於阿修羅一族來說,毫無疑問是天大的醜事。此刻被無天提起,無疑是戳痛了鐵扇公主的傷疤。
她雖然是神魔,但歸根結底也只是一名女子,此刻被剝去了外邊所有的堅強外殼,卻是終於忍受不住,道:“大仙如是來譏諷妾身母子,還請速速離開!”
那紅孩兒見得母親不快,清秀的小臉上亦是閃過一絲憤怒之色,他衝無天喊道:“不準欺負我孃親!”
“好孩兒,哪個要欺負你孃親,本座是來助爾等來的!”
無天輕撫紅孩兒額頭,笑道:“公主,如今爾等母子已然失去了庇護,那真武神殿如是要來尋你麻煩你是絕計躲不得的。而倘若拜入本座門下,卻又是截然不同,有本座護著,休說那真武大帝,便是聖人親臨亦奈何不得紅孩兒。而且待他學成神通,亦可以報仇雪恨,如此,你還不滿意嗎?”
鐵扇公主面露猶豫之色,一時間還是不能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