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風呼嘯,一陣一陣的衝擊著那道紫色劍光,紫色劍光卻巍然不動,其內的浩然劍意卻是愈發的強大。
似乎是過了一瞬,又彷彿是天地永恆,那紫色劍光中孕育的劍意打破了某道界限,隨後只見得一抹璀璨的紫色劍芒憑空而起。
這道劍芒浩然磅礴,宛如天地盡皆承載其上一般,以一種堂堂正正的姿勢,迎向了那刀風。
咻!
一劍破空,那漫天的刀風一下子便消失無蹤,化作了一柄鋼刀,而持刀的,則是臉色凝重的田伯光。
莫元的這一劍並不快,然而田伯光只覺得渾身上下每一處都被一股難以抵禦的磅礴偉力所壓制住,在那道劍意下,他根本沒有一絲一毫的反抗能力。
他眼睜睜的,眼睜睜的瞧著那柄閃爍著紫光的長劍刺入到了自己的胸膛之中,卻無能無力,反倒是在內心升騰起了一種贖罪的快感。
‘當’的一聲輕響,他已然無力捏住手中的鋼刀,任由其落在了地上。
“這是……這是什麼劍法?”田伯光有些失魂落魄的問道。
“華山,養吾劍法!”莫元朗聲答道。
“養吾劍,養吾劍……”
田伯光低低的呢喃了幾句,突然放聲笑了起來,笑著笑著,他悶哼一聲,倒退一步,竟然拔出了莫元的長劍,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他臉色慘白,莫元這一劍,劍氣早已經將他心脈切斷,縱然是華佗扁鵲在世,也救他不得了。
“老子……老子縱橫一世,不知道……不知道壞了多少黃花大閨女的名節,平生但覺……但覺快意,不曾有一絲的悔過之心,沒想到……沒想到竟然自你這……劍法下,深覺自身之惡,養吾劍……華山神劍……哈哈哈……,哈哈哈哈……”
田伯光笑著笑著,聲音越來越低,越來越低,直至無聲,卻是已然沒了氣息。
劉正風、定逸師太和天門道長聽著田伯光死前所言,思及剛才那一道猶如天地正氣所化的浩然一劍,盡皆默然不語。
“三位前輩,弟子幸不辱命,殺了這淫賊,沒有丟咱們五嶽劍派的人。”莫元倒轉長劍,朝著三人拱手道。
劉正風讚許的點了點頭,道:“上一回我見識到養吾劍法的真意,還是三十年前,想不到有生之年,又教我劉某人見到了一次,真是後生可畏啊!”
“天地有正氣,雜然賦流形,這門養吾劍法劍意博大,意境深遠,貧尼佩服。”定逸師太亦是感嘆道。
唯獨天門道長臉色不愉,看著莫元的眼神頗為複雜,是了,他與嶽不群同為五嶽掌門,可他的弟子遲百誠卻被田伯光一刀斬殺,人家嶽不群的弟子卻能殺了田伯光,這其中的差距,如何讓他心裡能舒服的了?
這衡山城是衡山派的地盤,收拾殘局的事,自然是有衡山派的人來做。莫元隨著眾人帶著受傷的令狐沖回了劉府,人剛剛進門,一道穿著鵝黃衣衫的少女已然竄了過來,跑到了被衡山派弟子抬著的令狐沖跟前,關切的道:“大師兄,你怎麼了,你還好吧?”
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嶽靈珊。
令狐沖失血過多,這會又陷入了昏迷之中,哪裡能聽見她的喊話啊。嶽靈珊瞧令狐沖不理她,俏臉之上越發的急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