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元霸,我們等得了你壽宴,手下的兄弟們卻等不了,今日漕船一事,定當要有個了結!”祖千秋冷聲喝道。
漕船?
莫元一聽,心裡頓時有了計較,這祖千秋和那老頭子二人,號稱黃河老祖,是開封地界的黑道領袖,而金刀門威震洛陽,也頗有幾番聲勢。
洛陽和開封,都是漕船北上運糧的重要節點,祖千秋打上門來,定然是與金刀門因為漕運的利益了。
大明定都燕京,北地缺糧,每年自南方轉運去北方的漕糧不知道多少萬石,漕船去時運糧,來時運貨,漕河水段貫通南北,兩岸城市因此而繁華,這其中不知道牽扯了多大的利益,祖千秋若是因為此事來尋釁鬧事,專門挑在壽誕這等大喜的日子也說得過去。
俗話說的好,斷人財路,猶如殺人父母,牽扯到漕運漕船這等大事,誰也按捺不住啊。
“祖千秋!”
只聽得一聲大喝,卻是莫元當日在茶樓所見的那名高大漢子,正是王家大公子王伯奮,他道:“漕船一事,各有各的章法,你開封地界的,怎生這般霸道,管到我洛陽城來了?!”
“大哥說的不錯!”迎莫元進來的那名胖子一步邁出,他是王元霸的二兒子王伯奮,他陰惻惻的道:“爾等這些左道旁門,敢挑在今日上門尋事,是視我等正道豪傑無人嗎?!”
這王伯奮倒是個機靈的,不說在座的這七八百位江湖豪傑,光說王老爺子附近站的這十來位,都是正道大派的人,真要出手相助的話,今日祖千秋等人決計討不了好去。
不過祖千秋既然上門挑事,豈會不把在場的賓客都考慮進去,他冷笑一聲道:“若說是我等刻意找你麻煩,這些正道豪傑幫你也就罷了,但今日我等來,卻是為了手下的弟兄討一個公道,金刀門蠻橫霸道,將我門下的三條漕船截下,打傷我的弟兄,諸位既然自稱是正道豪傑,不知是要懲奸除惡呢,還是要幫金刀門為虎作倀?!”
他這一番話說出口,一眾豪傑都把目光轉向王元霸頭上,人家是上門討公道的,今日要是處理不好這事,中州大俠的名頭,自此就算是臭了!
“阿彌陀佛!”
少林寺來的高僧突然喧了聲佛號,只聽他道:“王老施主,貧僧是方外之人,此事本不該管,不過貧僧還是要說兩句,若是傷了人,還是要賠償一二才是。”
王元霸聞言,心中一緊,這黃河老祖四人來勢洶洶,那祖千秋一招擊退自己大兒子,分明便是一流高手,少林派這意思,分明便是要兩不相幫。
不過他看了眼身側那一身道袍的矮小道人,心裡又是一定。
他扭頭衝那少林高僧笑了一笑,道:“覺月禪師,您是世外高僧,這等俗事便不必理會了。”
那被喚做是覺月的和尚低低喧了聲佛號,沒再言語。便是少林寺也要講究以和為貴,不能途惹事端,金刀門固然威震洛陽,這黃河老祖也是開封一霸,少林寺在這會兒沒必要得罪其中一方。
王元霸這才轉過身對祖千秋等人道:“我金刀門名聲如何,還由不得左道旁門的人評價,前些日子確實是我金刀門弟子做差了,老夫願意給閣下賠罪,閣下倘若不嫌棄的話,便在壽宴上用杯水酒,漕船稍後便會放回。”
“王元霸,哪有這般簡單,你門下弟子打傷我十餘位兄弟,今日你要不叫你那些弟子去我兄弟跟前磕頭賠罪,此事決不甘休!”祖千秋冷哼一聲道。
“你休想!”王伯奮一臉怒容的喝道,在他看來,自己父親答應息事寧人,已經是夠給面子了,要真交出那些弟子,讓他們磕頭賠罪,不說這些弟子是否心寒,只怕傳揚出去,天下間的英雄好漢,都道他們金刀門慫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