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被碰,藍石玉瞬間神色大變,騰然站起,一腳踹翻宮女,怒喝:“放肆!”完了才意識到自己反應太大,連忙壓下胸中怒火,緩聲道:“行了,下去吧!往後做事不可如此毛毛躁躁!”
宮女如臨大赦,趕忙叩謝,磕了幾個頭,快速的退開跑走。
“哎呀!太子殿下,您的臉!”走了宮女,身旁服侍的小太監又驚呼一聲。
惹的藍石玉下意識的伸手捂住臉上被刮到的地方,一碰到破開的面板,眸光中有幾縷慌亂劃過,但很快,他就鎮靜下來,他頷首向皇帝請退。
他溼了衣服,本就要換衣服的,此刻又刮傷了臉,自然得趕緊回內殿處理。
見藍石玉起身離開,慕清秋似笑非笑的起身道:“皇上,不知太子殿下臉上是否刮傷,要是見血可能有些麻煩。”話到此處,拿出一個小瓶子,繼續道:“這是清秋自己調製的傷藥,很慣用,勞煩福公公代為轉交太子殿下。”
慕清秋直接點了福安的名,皇帝正有些擔憂,想都沒想就讓福安去送藥。
當然,藥在遞給福安之前,也是有太醫檢查過的。
福安拿著藥離開。
慕清秋繼續坐下欣賞南陽國獨特的舞技表演,一曲終了,另一曲尚未過半,福安就匆匆跑了回來,神色怪異的在皇室耳邊低語了幾句。
“什麼?”皇上豁然起身,怒目圓睜。
他甩開袖子,說話就要往福安剛剛過來的來路上走,剛邁步,又停下,道:“珝兒,你隨朕來。”
這聲珝兒,驚呆了滿堂人。
珝兒,是太子的名諱,太子此刻不在此處,皇帝卻偏偏叫‘珝兒’!這又是個什麼神轉折?到底發生了什麼?
眾人均是好奇。
琴悅大概猜出什麼情況,但情況尚未明朗,他又豈能再是‘珝兒’?他沒有動,依然端坐。
皇帝憤怒之餘,有些無奈。
“昭福郡主,你與令弟一起隨朕來。”皇上同時還喊了汝南王宮尚。
幾人匆匆行至內殿。
殿內,藍石玉四仰八叉的癱睡在床上,打溼的衣服尚未換下,臉上的傷依然存在。
只是那傷口實在蹊蹺,白皙的麵皮上,破開到細長的口子,口子向外翻著皮兒,卻沒有流血。
“你、你去看看,你去看看!”宮昊氣的渾身發抖,作為皇家帝王,又豈會不知這天底下,有假面能以假亂真?!看到如此模樣的藍石玉,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福安湊近,在藍石玉面皮上細細檢視,幾息間從藍石玉耳根下發現了痕跡,沿著那個痕跡,他慢慢的撕下了一張麵皮。
而麵皮下,露出的藍石玉真容,竟是年許前猝死的淮安郡王之子宮研。
“好、好,好的很!”宮昊勃然大怒,他咬牙切齒的道:“將這太子的霞冠給朕撤了,將這個膽敢愚弄皇威的奸惡之輩,給朕押入死囚。”
宮昊真是氣大發了,如果宮研沒有‘死’,如果他最終決定放棄傳位宮楠,這個宮研也是有希望成為儲君的。
可是宮研卻用如此卑略的手段欺瞞皇帝,騙取儲君位,試圖偷得帝位,實在是可惡,可惡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