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元玄的家世,慕清秋只知道他是右相張程儒的侄孫,似乎關係挺遠,之所以借住右相府,是因為他才華橫溢。
一個才華橫溢,身手不凡,得皇帝看重,卻不重權勢,甘願鄉野自由的人,怎麼想都是她的良配啊!
慕清秋越想越覺得這事兒靠譜,想當初在朝堂上,皇帝差點把她指婚出去,那種事兒經歷一回就成了,再來一回,她非得當場翻臉,跟皇帝翻臉那是作死。
慕清秋今生活的挺美,不想死,所以她有了個迂迴的法子。
乾脆成親得了,成了親,皇帝就是惦記著給她指婚,也不成了。
元玄當年為何流落街頭,險些喪命,為何當初叫‘斬’,現在又叫‘元玄’,都沒在慕清秋的考慮範圍內,她對人不對事,緣分與愛情到了,抓住就好,想那麼多幹嘛!
元玄端著小碟餅乾上了閣樓,這地兒登高望遠,敞亮。
像往常一樣坐在欄杆內,側身對外,一隻手臂鬆散的搭在欄杆上,小碟放在手邊,有一搭沒一搭的吃著餅乾,餅乾的模樣他怎麼可能看不到,只是慕清秋親手做的,親手端給他的,他十分受用,旁的一切都被他忽略掉。
突然,‘哐當’一聲。
元玄微微皺眉,淡淡的看了一眼,慕家老宅院子裡,慕清喜剛洗過頭,穿著單衣赤著半截胳膊,歪著頭露出脖子,正在打理頭髮。
如此模樣要是被外人知道,慕清喜不知檢點傷風敗俗的汙名就得傳出去了。
這裡是鄉野,沒那麼講究,如此情景要是放在天都,放在大地方,那麼看到女子赤脖光胳膊的男子,就得對女子負責。
元玄才不管那些有的沒的,只是好心情被打攪,有些不耐煩。
“元玄?”
小蝶已空,元玄正打算再去找慕清秋討點餅乾吃,就聽到慕清秋的聲音。
緊接著‘蹬蹬蹬……’腳踩樓梯的聲音,慕清秋跑了上來。
聽到慕清秋的聲音,還是為他而來,元玄心情不錯,忍不住彎起嘴角。
慕清秋跑的臉色發紅,登上閣樓稍有些氣喘,紅撲撲的臉蛋急急的呼氣,看的元玄喉頭發乾,心尖兒被羽毛掃到似的癢癢的。
“怎麼跑這麼急?”元玄起身拉慕清秋坐下,一邊幫她順氣,一邊拿出個帕子,給她擦額頭細汗,動作輕柔的像是在對待易碎的寶貝。心說:就算你只有烏龜的速度,我也會等你。
“元玄、元玄……”
“哐當!”器皿打翻的聲音又來一次,打斷了慕清秋的話,元玄瞬間黑了臉。
慕清秋順著聲音,看到慕家老宅當院,衣衫半敞的慕清喜。慕清喜當年訂親後未婚夫猝死,得了個剋夫的壞名聲,如今二十好幾還沒嫁出去。
一個未婚女子當院洗頭?還衣衫半解?
慕清秋眯起眼睛,若有所思,眸光漸漸看向元玄,頗有深意,那眼神分明在說,藍顏禍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