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飯後,慕清秋找來武勝仁,將昨夜逛街時遇到的事,和所見的人,說與武勝仁聽,她想知道那兩個人是誰。
當然,被人言語輕薄的事,她抹掉不提。
武勝仁聽完慕清秋的形容,心裡多少有些猜測,看到慕清秋筆下勾出兩人形貌,忍不住心頭一驚。
白胖公子不是安逸候家的嫡長子令志高嗎?
安逸候家的嫡長子,生的愚鈍又慣會惹是生非,年近二十,還沒得到安逸候請封世公子爵位。
此事天都府眾人皆知,都拿令志高當笑話看。
其實安逸候也鬱悶,要是他只有一個兒子一咬牙將爵位傳下去也就罷了。
關鍵是他有兩個兒子,除了嫡長子還有個庶次子。
偏偏次子令志遠,雖為庶出卻非常聰明,如今年僅十八,已經能幫安逸候處理很多事。
安逸候府的兩位公子,無論容貌體格還是才華禮數,庶次子都能把嫡長子甩出幾條街。
有如此優秀的次子作比較,安逸候這心,見天的鬧的慌。
按禮制,世公子位該給嫡子,可就令志高的品性言行,將安逸候府交給他,八成得斷了尊榮傳承,安逸候滿心擔憂。
給次子令志遠?於理不合是一點,關鍵是,他的嫡子要如何安置?
且不說令志高身為嫡長子沒得傳位遭人唾棄,只他沒半點本事這一點,往後等安逸候百年,令志高要如何活下去?
令志高雖然糊塗,卻是安逸候心愛妻子給她生的長子,打小捧在手心,安逸候捨不得嫡子受委屈。
安逸候一直在糾結,已經糾結了快十年了,愣是沒下定決心將世公子位定下。
令志高整天渾渾噩噩,恐怕還沒意識到危機。
慕清秋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瞭解到令志高的行事作風,她不擔心了。
不管令志高在做某件事的時候,出發點如何,只將他形事頑略、愚鈍混蛋的名頭拿出來,就已經輸了勢。
重點是,令志高的爹安逸候,是個好性子的人,護短卻不會遷怒,不會仇怨下黑手。
也得虧安逸候性子好,人緣好,這天都府但凡有些地位的人,都看在安逸候的面子上,不跟令志高計較,全當令志高是個沒張開的頑童,由著他胡鬧,不當回事。
要不然,就令志高的囂張姿態,不知得罪多少人。
武勝仁看向第二幅面容圖,皺眉沉思,幾息後眼眸一亮,指著圖喜道:“雅客居試營業次日,此人來過。”說話時對上慕清秋的眼,武勝仁神色略蔫,很顯然,慕清秋也知道。
閉嘴拿起畫仔細瞧過,終是搖頭:“之前沒見過。”
慕清秋倒也不意外,畢竟武勝仁來天都才小半年時間,如果此人不喜出門,宅在高門大院,平常人上哪裡見去?
既然只是過客,只是偶遇,此事便揭過不提,往後見與不見,隨緣。
辭了武勝仁,慕清秋又找來蘇孝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