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慕清秋心下一沉，本來已有猜測，既然臭丫說了，看來八成是真的。
慕清秋心下嘆了口氣，讓小羽和慕清陽作伴站在門外、她能看到的地方，自己則進了屋。
一進屋，就看到躺在一堆發黴的草筏上，一動不動的男孩，小羽的小哥哥。
只是男孩面色發青，嘴唇發紫，明顯已經沒有生息。
“哥哥哥哥，快起來，菩薩姐姐給了好吃的饅頭，快起來吃嘛！”或許是因為慕清秋進屋的緣故，小羽跟著進來，從懷裡掏出個白麵饅頭，往男孩小哥哥跟前跑。
慕清秋一把扯住，阻止小羽男孩靠近。
慕清秋心裡有些難過，哄著小羽先出去，自己靠近蹲下身、摸了摸男孩的胳膊，入手冰冷刺骨，這種冷不是冰涼的冷，是一種直往骨頭裡鑽的陰寒之氣。
看著比自己大不了多少，已經死的不能再死的男孩。
慕清秋心裡說不上的難受，她知道這孩子的死因了。
看他裸露在外面的胳膊和身上僅有的褂子，再想想小羽灰色小襖下拖在膝蓋上的破舊長袍，那分明是男孩將自己的衣服都穿在小羽身上了。
還有男孩胳膊上的刮傷，手上的細口子，也不知道之前跟著那位叔叔做的什麼工，一定又累又冷吧！
唉！是她失算了，她不知道乞丐的生活，但卻知道乞丐也有自己的生存法子。
她能給小羽準備棉襖，卻不敢幹涉太多。畢竟懷璧其罪的事兒哪裡都有，她不想給這對小哥倆招來禍端。
小羽哥倆兩倒是有草窩棚棲身，可這裡好冷，地上的草甚至都是溼的。
怪不得小羽精神不好。沒有小哥哥和叔叔的照顧，小傢伙這幾天到底是怎麼過的？
要知道寒冬臘月的深夜，低溫是會凍死人的。
看著地上冰冷的屍體，慕清秋不免想起身體原主慕清陽的姐姐慕清秋。
又是一個舍了自己、保護弟弟的好哥哥。
看樣子死了至少一兩天了，是冬天太冷，才沒有腐化。
古陽鎮怎麼還有這麼一處貧民區？她自認穿街走巷的熟悉過古陽鎮，竟然一點都不知道？這裡的人死了難道就沒人管嗎？
看這情形。應該不是頭回發生。
想到此慕清秋忍不住背脊發寒。要是現在是夏天，暴露在外的屍體腐化時傳出的病菌，很容易產生瘟疫的。
沒聽說古陽鎮鬧過瘟疫。想想真是奇蹟。
慕清秋出門後一手拉著慕清陽一手拉著小羽，慕清陽可能感覺到氣氛不對，抿著小嘴什麼話也不說。
小羽卻是一步三回頭，很不捨的問慕清秋：“哥哥還沒醒嗎？哥哥什麼時候醒呀！哥哥是個大懶豬。都睡了好久，不理人……”嘟著小嘴不高興。
他不知道。人死了，就再也回不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