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你怎麼能這麼說?”
姬未泱一臉的不可思議,待人一向溫和的面容也忍不住沉了起來。
讓人覺得,她好心提醒楚雲安卻不知好歹,說出大逆不道的話來。
姬未泱還想再說些什麼,見到姬元珏從內室走了出來,閉了嘴不再吭聲。
她還記著小年夜那日,她的這位好世子哥哥是有多麼的戾氣駭人!
姬未泱是個知道收斂的人,不像楚雲錦,只知道一味的清高傲慢!
姬元珏走到楚雲安的身邊,眼神掃了一圈的府衛,那些個府衛瞬間腿軟的讓了開去,退到了一側。
青煙和湘蘭不敢耽擱,扶著初心下去上藥。
姬元珏牽著楚雲安的手,兩個人對視一眼,皆是溫情。
好一副鶼鰈情深的模樣,真是刺眼!
姬元珏從楚雲安的臉上收回視線,轉過頭看向郭氏一眾人的時候,神色瞬間冰冷如萬年冰淵,“六歲那年淵王要殺我的時候,我與你們這群人早就沒有任何的關係!”
“世子……”
寇氏聽聞,忍不住一臉的委屈悲痛之色,“世子,你真是冤枉……”
“行了!”
姬元珏萬分諷刺的睨著寇氏,“這麼多年,還沒有演夠嗎?!”
“宜川,將他們攆走!”
是‘攆走’!
多麼讓人顏面掃地的兩個字!
“你這是什麼態度?!”
郭氏忍無可忍,當年擺不了婆婆的譜,現在連祖母的譜都擺不了了?
年輕時候伺候人,受著主子的氣,娶了兒媳婦,還要受兒媳婦公主身份的壓迫。
千年熬不了婆,到頭來,還要受孫子孫媳婦的氣?
“你父王當年是不對,如今,卻也為了你的婚事上下忙活,何況血濃於水,是你說斷就能斷的?”
“哈哈哈……”
郭氏剛說完,就響起銀鈴一般的笑聲,但是笑聲裡,卻是滿滿的諷刺!
“殺子的人,還談血濃於水?老人家,你不覺得好笑嗎?這種話,到底怎麼說出口的?”
楚雲安的笑聲收起,臉上的笑意也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若非南渝皇室的兩位皇子在,若非我孃家母族的西嵐皇室在,若非東陵的皇室和大臣們看著,恐怕淵王寧願將淵王府裡一片素裹,也不願意為我和阿珏的婚事張貼一抹紅色吧?!”
“沒教養的東西!誰教你這麼跟長輩說話的?!”
郭氏終是氣急,手邊空蕩蕩的沒有東西,不然一準打向楚雲安。
辱罵乖乖,姬元珏怎麼能忍?但是被楚雲安一把摁住。
楚雲安滿眼含笑的看著郭氏道,“回來帝安城,我一直受著祖母和叔父的教導,義母也教了我很多,還有西嵐的皇姨姐,今日回門,不若我一一去問問,我是怎麼就被教成了沒有教養的東西?”
楚雲安的義母是榮親王妃,皇姨姐,那就是西嵐的少君,身份都是貴不可言!
特別是西嵐的少君,弄不好,就是壞了兩國情意。
郭氏再是仗著自己是當今皇上的奶孃,也不敢背這麼大的罪名!
果然是個伶牙俐齒的丫頭!
也是個機遇好的丫頭,背後有那麼多權勢地位貴不可言的人為她撐腰!
郭氏不想服軟,但是又無法接話,索性一閉眼,直接撅了過去。
“母親!”
“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