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尚可跪,而跪高堂的時候,趙瑾捧上了長公主的牌位,夫妻二人紛紛跪拜已故的長公主。
在主位上坐的一本正經,還要面上帶著慈父笑意的淵王就尷尬了。
他一個大活人還在呢,而且勉強來受他們的禮,卻被新婚夫妻直接無視,更是對著他身旁,趙瑾捧上來的排位跪拜。
這不就是打他的臉?
偏偏他還不能擺臉色,南渝皇室和西嵐皇室的人都還在看著呢,他做為長輩,在小輩大婚禮上擺臉色,太不好看!
心中憋著怒氣,臉上也是青紅皂白,但是還要想著法子的努力補救他的臉面。
最後只能裝作一臉傷感的模樣,心疼又憐愛的看著姬元珏。
來自老父親的深情,姬元珏不給臉,就顯得太過冷血了。
但是不冷血,那就不是淵世子本尊了。
所以姬元珏根本沒有給淵王的臉面,抬眼睨了不作聲的贊禮者一聲,暗含警告。
贊禮者頭皮發麻,只能走接下來的流程。
“夫妻對拜——”
姬元珏臉上的冷血神色立馬散去,伸手扶起楚雲安,讓她面對著自己,行了夫妻對拜禮。
這一禮走完,楚雲安就完完整整的屬於他了。
日後他想做什麼,再也不用顧忌。
繁縟的拜堂儀式禮畢,兩個小儇捧著龍鳳花燭在前面導行,姬元珏牽著綵球繩另一端的楚雲安向著洞房走去。
楚雲安的視線被紅綢遮住,且前面需要踩著紅布麻袋行走,多有不便。
姬元珏立馬拋棄了規矩禮儀,一把將楚雲安抱了起來,踩上了麻袋。
從榮昌侯府一路而來的全福夫人和喜娘早就對淵世子和遠世子妃的打情罵俏見怪不怪了。
鋪路的紅麻袋有十隻,每走過一隻,喜娘等又遞於前面鋪道,意為‘傳宗接代’。
進入洞房後,按男左女右坐於床沿,全福夫人捧上秤桿交到姬元珏的手裡,由姬元珏去挑蓋頭,意為‘稱心如意’。
能讓姬元珏緊張激動的事情,這些年來還真是從未有過。
但是此時此刻,姬元珏眸光深邃,胸口處心跳聲如雷鼓,英俊的面龐上,竟也出現了緊張之態。
更多的,是世界被填滿的滿足和對眼前女子的深情愛意。
慢慢的,挑起了楚雲安頭上的紅蓋頭。
遮了一日的傾世容顏展露在眼前,楚雲安睜著一雙水眸,含羞帶澀的看著眼前的男人。
姬元珏的眼底,立馬染上了溫柔繾綣。
他的乖乖很漂亮,一直都很漂亮,但是一臉新娘妝的楚雲安坐在他的面前,就是別樣的瑰姿妍麗。
因為這新娘妝,是為他而畫,一生,僅此一次,而且是完完全全的屬於他的。
縱然是眾人心中的大閻王,此時的模樣,也是個愣頭青小子一樣,看著美麗的新娘,痴痴的發著呆。
楚雲安也是一樣,忍不住自己的怦然心動,暈染上小臉,愈發的嬌顏豔麗。
別說是姬元珏了,就是在早上已經見過的全福夫人,還有送嫁的楚雲笙和薛飛燕,都在眼前的兩張絕世容顏裡回不過神來。
不過全福夫人畢竟是身經百戰的,很快就回過神來,笑顏,“淵世子和安姑娘真是天生的一對!”
眾人這才紛紛回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