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她的身上起開,將棉被裹在她的身上,坐到一側,心疼的看著她腳腕上暈染紅絲的紗巾。
月裳有一雙巧手,將楚雲安的傷口包紮的很好。
鷹抓勾鉤的傷口很深,差點戳傷骨頭。
好在月裳先一步包紮好了傷口,若是讓姬元珏瞧見白紗布下傷口的真實面貌,估計要連累不少人遭罪!
姬元珏換好乾淨的衣袍,外面的動靜也漸漸隱去。
好好的元宵佳節,美美的賞景遊湖,就這麼被擾了興致。
鳳墨煜回到自己的畫舫上,費子言已經痛呼哀哉的醒了過來。
摸著後腦勺上凸起的瘤子,痛的呲牙裂嘴。
氣息裡還帶著酒氣,整個人有些發矇。
見到十殿下回來,憋著嘴,甚覺委屈。
委屈歸委屈,也只能自己忍了,因為十殿下的臉色很不好看。
他撓了撓頭,看著整個船廂內的所有人都心情不佳,似乎他昏迷的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麼不得了的大事!
誰也不願意開口,十殿下臉色也不好看,他也不敢出聲,只用眼睛四處打量。
外面江湖裡的動靜不少,隱隱傳來聲響。
費子言眯著眼睛看去,不少的護城軍在江面上打撈著什麼。
定睛看去,居然是一具一具的屍首。
意識到這一點,才驚覺周圍的空氣裡都是血腥氣,聞的他忍不住乾嘔起來。
費子言出身太史令府,一族的文人。
他是嫡出,自小就被保護的很好,哪裡見過這麼大的血腥氣?
他們這群紈絝,只是行酒作樂,流連煙花場地,不務正業,卻從不幹殺人放火的事。
不是因為別的,而是因為他們貪生怕死!
他們的紈絝之首十殿下可說了,他若是知道誰殺人放火強搶民女,絕不姑息!
人家是皇子,他們又怕死!
雖然暗戳戳裡做過一些見不得光的事,也沾染過人命,那也都是小場面。
此時此刻,船隻遊走在死人堆裡,血水裡,費子言就莫名的汗毛倒豎!
好在周圍還有兄弟們陪著,不然他能尿褲子。
畫舫漸漸靠了岸。